大家都以為白楚年也會像生態箱裡的實驗體一樣死去,但並沒有,儘管傷得很重,可他還有呼吸。
要知道培養一個能入眼的實驗體需要的費用十分高昂,研究員們也不願意輕易放棄他,加緊搶救縫合。
研究所原本最看好的就是白楚年,這個結局他們也沒有想到,能救回來的話研究所肯定願意高價收,但無奈感染嚴重,甚至影響到了他未來的戰鬥評估,最終他被放棄了,低價拋售給有興趣的商人自生自滅。
錄影來源於研究所監控,最後一個鏡頭是被鐵鏈拴住脖子和四肢,無助窩在鐵籠裡的白楚年,他的傷口還在化膿,由於研究員們放棄治療任他自生自滅,傷口開始生蟲,食腐的蛆蟲在他縫合感染的面板上爬。
後來聽說,一位到各處淘拳手的拳場商人花了不到兩百美金把白楚年拖走了,因為最近有客人想看虐殺,這種專案只能找流浪漢之類死無對證的當目標,因為白楚年長得好看,客人更加愛看,愛看就捨得花錢,所以花個稍微高點的價錢收過來也不心疼。
但沒想到那場虐殺表演的贏家成了白楚年。
儘管他傷得極重,卻沒有任何一個對手能殺得了他。
拳場老闆樂壞了,拿白楚年當噱頭,把他扔進各種各樣的賽場,觀眾病態的審美就是喜歡看蒼白虛弱的殘破美少年反殺對手,一次次喝彩讓白楚年身價倍增,老闆為了不讓他死得太早,十分捨得花錢給他消炎治傷,白楚年就靠著一點消炎藥渾渾噩噩地活著。
正值飛鷹集團陸上錦應邀請參加宴會,合作伙伴好這一口,拉著他過來欣賞。陸上錦皺著眉看完一場,便開口把白楚年買下來,家裡有寶貝孩子的真看不得這個。
老闆起初攥著搖錢樹不想賣,陸上錦被他磨嘰煩了,連著拳場一起買下來,把老闆給開除了。
清晨窗外的楓樹葉片搖墜,幾隻麻雀在樹枝間吵嚷,潮溼的空氣從窗戶裡漫進來,被面有點發潮。
白楚年睡醒了,天花板的吊燈不是他選的那個點綴水晶的藍色胖魚,而是樸素實用的長管燈。
他躺在病床上,輸液架上掛了一瓶安撫劑,大概還剩三分之一了。
白楚年坐起來,見病房裡空無一人,揉了揉悶痛的腦袋,把手背的輸液針拔了,想去上個廁所。
他順手摸了摸口袋,抿唇把褲兜翻出來看,裡面除了手紙渣子就沒別的了。
掉出去了?白楚年回憶了一下昨晚的細節,沒記得哪個環節把玻璃球丟了,昨晚發情期狀態很差,犯下這種失誤不應當。
還沒走出門口,韓行謙拿著查房冊進來,看見耷拉在床邊滴水的針頭,推了推眼鏡:誰讓你隨便拔的,回來把那半瓶輸完。
不輸了,沒事,我回家。白楚年悶聲敷衍,他剛拉開門,蘭波忽然從天花板上倒吊下來。
醫學會走廊兩邊沒有欄杆,蘭波沒有能攀爬的地方,只能靠電磁吸附著天花板裡面的鋼製管道爬過來。
蘭波減弱電量,掉落在地上,用尾巴支撐身體站在白楚年面前,手裡提著保溫袋。
白楚年眼睛亮了亮:你去哪了?
蘭波把保溫袋舉起來:做飯。
他捲到alpha身上,自然地靠白楚年帶他進入病房,走到病床邊,蘭波抬頭看了看剩下三分之一的安撫劑:還沒滴完。
白楚年拽住韓行謙:沒眼力見呢,給我紮上啊。
呵,我來得真不是時候。韓行謙換了新的輸液針,戴上手套扯過白楚年的手消毒綁皮筋扎針固定,然後拿起查房冊走了。
白楚年叫住他:我弄回來的小狗呢?
韓行謙:隔壁。沒有大礙,我過去看看他。
白楚年安穩下來:你把門鎖上,別讓他跑了,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