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同氣味的資訊素充斥空氣,各色隊服烏烏泱泱擠滿操場,有的隊伍惋惜怒罵,有的隊伍抱頭痛哭。
陸言耷拉著耳朵蹲在牆角,臉埋在掌心裡氣急敗壞地對著畢攬星抽泣:只是考試而已我死了就死了,你為什麼要露等級,我爸爸會罵死我的!他們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都覺得我菜,害你在這兒暴露級別,我爸爸和你爸爸這下都要以為我是笨蛋兔子了,我爸爸肯定後悔只生我一個了,哇哇哇哇哇哇
別哭了,沒關係。畢攬星單膝蹲下,捧起陸言的臉幫他抹掉眼淚,我沒有在保護你,這是為了隊伍榮譽,我們是滿編隊合格,全隊追加一星。
唔。聽他這麼說,陸言才好受了一些,抽噎著把臉伸到畢攬星遞過來的紙巾裡擤鼻涕,鼻頭擤紅了,睫毛上還掛著幾顆大眼淚。
白楚年醒來時,自己正倚躺在小房間的角落,他發了一會兒呆,扶住了自己的心臟。剛剛心臟被打穿的感覺非常真實,心跳驟停,短暫的劇痛過後,留下的缺口被孤獨感和失落感填滿了。
他摘了眼睛裡的鏡片,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麼,緊抿著唇推開房間門,在緊挨著自己的幾個小房間裡搜找,終於在自己斜前方的小房間裡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蘭波。
白楚年釋放著安撫資訊素,弓下身把蘭波抱起來,抱起來時,看見角落裡散落了幾個閃著光的小零件一顆帶有藍色偏光的黑珍珠,還有幾片具有藍色熒光的鱗片。
白楚年後知後覺地翻找自己隊服胸前的口袋,在考試裡認真把珍珠和鱗片折進紙包裡的行為只是模擬出的影像,這些小東西其實都落在蘭波房間的地面上了。
他把珍珠和鱗片妥帖地揣進口袋,打橫抱起蘭波,找了個工作人員詢問清潔間的位置,抱著懷裡的人魚鑽進清潔間裡鎖上門,撿了一塊乾淨抹布把水池擦了兩遍,然後把蘭波放進去,開啟一排水龍頭,讓冷水衝到蘭波身上。
蘭波已經離開水近48小時,身上的保溼繃帶幾乎乾透了,嫩白的面板變得粗糙乾燥,金髮蓬鬆柔軟地垂在臉頰邊,顯得omega虛弱又乖巧。
冷水滋潤了人魚的身體,色彩暗淡的魚尾被水滋潤後重新煥發生機,冷藍色鱗片隨著水流微微擺動。
蘭波睏倦地半睜開眼睛,渾渾噩噩抬手,撥拉了一下身上的水流,慢慢爬起來,對著水龍頭喝了一大口水。
白楚年趴在水池邊,託著腮,輕輕摸了摸蘭波的頭髮:辛苦了等一會兒我先送你去聯盟醫學部。
蘭波喝飽了水,回頭朝白楚年眨了眨眼睛,指著水龍頭問:呱?
白楚年腳下一滑,爬起來捧著蘭波的臉觀察,退化了?
回頭想想,在考試裡因為aelerant藥劑的原因才將蘭波強行催化到成熟期,但那是全息系統模擬出來的情況,現實世界裡蘭波的成長階段沒有任何變化。
蘭波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白楚年的回答,索性按允許處理,一口咬掉了水龍頭,嚼。
水管裡的水狂噴,劈頭蓋臉給白楚年洗了個澡,蘭波揚起尾巴尖,蓄滿電力在水管口啪得打出一片電火花,噴水的管口被一下子焊住了。
蘭波回頭看了一眼白楚年,舉起尾巴尖貼心地幫他抹了抹臉上的水,把嘴裡的水龍頭殘渣吐到白楚年手心裡,用尾巴尖堆了堆,堆成心形。
白楚年心情複雜,一手託著蘭波的心,另一隻手拖著來時帶的黑色旅行箱,蘭波卷在旅行箱上被拖著走,到空地和自己隊伍的隊員會合,陸言正在擤鼻涕,把白楚年手裡的鐵渣子心吹跑了。
他們在空地等了很久,主考方也沒有出來講話的意思,有的考生不免焦躁,在場地裡吵嚷起來。
吵得最兇的要數風蕭蕭兮隊。
風蕭蕭兮隊是僱傭獵人靈緹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