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越來越快,但並未失控。
風月解決了追兵,把槍口過熱的衝鋒槍往副駕駛一扔,拿開磚頭,一腳油門往海岸線開了過去。
車停在了海邊,風月身上掛著衝鋒槍,倚靠在車門邊,風衣下襬隨風亂舞,單手攏著打火機的防風火焰點菸。
蘭波把白楚年手臂挎在自己脖頸上,拖著他走進了大海深處。
白楚年被拖入海面時有一瞬間的窒息,手腳亂蹬,被蘭波抓住雙手親吻。
蘭波趕走魚群,一直抱著白楚年向下墜,直墜入百米深處的海底荒漠,這裡一丁點光線都沒有,有的只是蘭波魚尾上的幽藍光輝,和周身遊蕩的藍光水母。
白楚年全部的力氣都用來抵抗深水的壓力,蘭波引導著他,一點一點剝離掉他脖頸的項圈。
白楚年脖頸的面板快被磨爛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被海水刺激到傷口,痛得在水中抽搐。
別摘,我控制不住。蘭波,如果我惡化了,你殺了我,真的,你把我腺體留下,帶回加勒比海,我陪你一輩子,啊。
不會。蘭波雙手擁抱住他,身體緊貼著他。
項圈一摘,白楚年體內當即迸發出一股無比沉重的壓迫氣息,緊貼著他的蘭波身體像結冰一樣覆蓋上了一層玻璃質。
你離我遠一點,泯滅失控很痛的,你在遠處等我
一點小傷,不足掛念。蘭波魚尾纏繞上他的身體,舌***他紅腫的腺體,幫助他釋放。
這個過程持續了近三個小時,蘭波才帶著睡熟的小白遊向水面,坐在礁石上休息。
他全身上下掛著一些破碎的玻璃質,玻璃質脫落的地方翻出了剝去面板的血肉。
白楚年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也不再吐血出來,身體趨於穩定,頭枕在蘭波的魚尾上,呼吸變得平緩,依賴地往他懷裡鑽了鑽。
蘭波撫摸著他溼漉漉的頭髮,憂心忡忡望著海面。
這樣的壓制不知道還能保持多久,壓制失效的那天,小白惡化,難道他還要再次親手斬殺自己最心愛的人。
或是放任他惡化,用自己的能力讓他保持活著,像永生亡靈一樣,神志癲狂,不生不死,在人間遊蕩。
該選哪一種。
海面寧靜,不見一絲風,蘭波坐在這座寂寥的礁石上,無言望著遠方,忽然想起藍鯨老爺子曾經跟他說,神註定孤獨。
許久,蘭波哽咽了一下,喉嚨裡發出一聲渺遠悠長的鯨音,悠長的悲鳴傳播了幾萬裡。
一顆顆黑色珍珠掉落,斷了線似的落進海里,砸出細小的水花。
今天4500+
第209章
風月一路護送蘭波和白楚年返回IOA總部,醫學會的車已經在進入市區的關口等著,他們的車一進市區,就被醫生們圍住,把白楚年搬上了急救車。
蘭波本打算隨行,但車上的空間已經被裝置和醫生們佔滿了,見車上有熟悉的人,是檢驗科的旅鴿,蘭波才沒有執意跟過去,留在了風月車上。
他們不像急救車可以走應急車道,進入市區後車流變得擁擠,時不時遇到小型堵車,慢慢就被磨得沒了脾氣,只能耐下心來等。
蘭波換到了副駕駛,支著頭看著窗外發呆。陸地上的汽車可真多,轎車、suv、跑車、貨車、吉普,多得讓人煩躁,且只能在狹窄的車道上行駛,一點一點向前挪動,蘭波很討厭這樣的秩序,他喜歡掀翻擋路的東西,直線向前走。
但人類世界是不一樣的,儘管他們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還是會花許多時間在兜圈子上,這讓蘭波很是納悶。
風月見他有些焦慮,開啟了車載廣播,找了平時自己常聽的音樂頻道,不過這個頻道正在插播午間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