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族人背叛驅逐,又被打撈進實驗室中改造,那些鋒利的手術刀割在身上,他眼也不眨,只覺得無聊。
看著蘭波逐漸陰鬱下來的臉色,白楚年打心底怕他想起珍珠被迫剖離身體的那天,但蘭波並沒有要傷春悲秋的意思,他抬起手,搭在白楚年頭上:randi,其實我很在乎當我擰下一個人類的頭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
他揉了揉白楚年的黑髮:你會更喜歡悲天憫人的我嗎。
我只喜歡你真實的樣子。白楚年攬過蘭波的頭,和他溼漉漉地接吻,低聲呢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威嚴的時候很可靠,委屈的時候很可愛。偽裝是種不光彩的詭計,你不要學。
蘭波唇角漾起淡淡笑意:goon。(走吧)
根據林燈教授的回憶,檢測室位於研究所最西方地下十五層,想下去就必須乘坐公共電梯或者徒步從步行樓梯下去,公共電梯到達所需樓層需要刷身份卡,那麼就只能從步行樓梯下去。
他們下了車,白楚年攏了攏雜草,將車完全隱藏在反斜坑裡,這裡距離研究所還有一千來米,他們背上貼身的小型裝備包,穿著作戰服,在雜草和夜色的掩護下朝著那座銀色建築摸了過去。
七點一刻了,樓梯口的保安馬上換班,我們只有五分鐘時間。
他們順著研究所大樓背靠的海崖峭壁攀爬,繞到研究所最西側,白楚年用骨骼鋼化後的手指割開一塊鋼製防護外窗,然後扳開窗戶無聲地跳了進去。
蘭波跟著爬進來,將鋼製防護窗搬回原位,雙手撫摸介面,一串電火花閃過,鋼製窗被原樣焊了回去。
他們鑽進來的防護窗距離地面約十米,白楚年固有能力貓行無聲,無論從多高墜落都能四肢無聲落地,蘭波隨後口中叼著匕首跳下,落在白楚年肩上,讓alpha墊了一下作為緩衝,然後被輕輕放在地上,不發出聲音。
蘭波保持著魚尾狀態,身上綁著保溼繃帶,揹著一個小型裝備包。
白楚年落地時左手抽出了大腿外側的戰術匕首,已經做好了凌空撲殺保安,再換上保安制服混進去的準備,沒想到撲了個空。
居然沒人。
不光沒有人,建築內部都沒有開燈,傍晚七點一刻這個時間天應該還沒完全黑透,但整個一層大廳的牆壁都是全封閉不透光的,裡面漆黑一片,並且安靜得可怕。
這跟預計的局面有點出入。
情況不明,別大意。白楚年左手反握戰術匕首,抬手示意蘭波跟上,慢慢地貼牆移動。
白楚年的聽覺最為靈敏,可此時他卻聽不到任何腳步和呼吸聲,不排除研究所建築牆壁隔音效果好的原因,但白楚年至少能確定,他們所在的一樓大平層空間都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蘭波爬到牆上,壁虎一樣吸附到牆面的金屬結構上,尾尖甩了甩,魚骨閃動亮起藍光,趴在牆上照明。
研究所總部一層基本上用作展示和接待合作伙伴,豪華的玻璃展示臺上擺放著各種特效藥和人工智慧產品,這也是109研究所對外明面上的產業,若不是這兩年IOA接連拿到有力證據披露研究所的惡行,許多普通人還都矇在鼓裡,覺得研究所只是一個有實力有技術的科技公司,不過也有許多人執迷不悟,只要自己的投資有回報有收益,他們不在乎真相。
確定這一層的確沒人後,白楚年開啟手電筒,把每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
大廳還算寬敞,各種擺設之間的距離很寬闊,白楚年在展示架邊的休息圓桌上發現了一本7月刊的科技雜誌和一杯水果茶已經幹了,嚴重發黴腐爛的水果黏在玻璃杯底部,白色的毛黴覆蓋在上面,玻璃杯內外散落著一些細小的飛蟲屍體。
大廳裡面除了黑,還有一種悶熱的感覺。爬蟲在拉取建築工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