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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趙元稹休沐,昨日半夜夫妻二人就離開了伯爵府,楊寶黛看著靜靜揹著床榻裡頭的夫君,知道他心情不佳,靠著迎枕頭摸著他的鬢髮,淡淡道:“元淳的死總算是有下落了,我能感覺到蘭桂丹也很難受,倒是你,沒精打采的做什麼,昨個打人的時候不是有氣力的很嘛?”
趙元稹拉著楊寶黛的手背親了親,聲音還有點嘶啞:“昨日嚇著你了,我太激動了。”
“換成是我恐怕比你還激動。”楊寶黛輕輕的開口,笑著道:“至少以後的歲月太平了。”
“怎麼說?”趙元稹好奇起來。
楊寶黛靠著迎枕抱著被褥,拿手戳著他的臉頰,這才慢慢道:“蘭桂丹對你有執念,就如同吃這山珍海味,卻非要得到糖葫蘆一樣,回頭去看,最愛的還是山珍海味,不是你這串糖葫蘆,如今她徹底知道了元淳死的始末,昨夜她的悲痛不是裝的出來的,我能感覺的道,她對你弟弟很喜歡。”
所以,以後蘭桂丹是絕對不會在來攪合了。
外頭敲門傳來,是孫嬤嬤的聲音。
“夫人,您母親來了。”
賈珠來了?!她怎麼來了?
楊寶黛忙掀開被褥翻身走下床:“進來吧。”
趙元稹也立馬做了起來,這岳母大人來了,可不能馬虎的。
“瞧你高興的。”趙元稹看著開啟衣櫃翻衣裳的人,無奈的笑道:“往日同我出去玩都沒怎麼精心打扮的。”
他說著,就看孫嬤嬤神色不對,就問起來:“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情了?”如今楊家人借住在盛府,盛衡對其十分的關懷備至,不應該會受委屈。
“什麼怎麼了?”楊寶黛拿出才做的碧青色褙子,就看著孫嬤嬤欲言又止的模樣,欣喜的目光凝住,手裡捏著的衣物下意思的捏緊,語氣有點不自然:“我娘怎麼了?”
孫嬤嬤也有點說不清楚,就道:“老身也不知道,親家夫人氣勢洶洶的就來了,嶽嬤嬤過去迎接,親家夫人直說別告訴您。”
“我娘去找婆母做什麼?”楊寶黛眸子都瞪圓了,賈珠可是個火爆脾氣,朱氏更是個尖酸刻薄的性子,兩個人衝到一起恐怕得打起來!
楊寶黛攏起外衫就要出去,趙元稹比她更快:“你就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情況,岳母說了要你迴避,你等我的訊息!”
趙元稹說完扯著外袍拎著鞋子就朝外去。
“你等等我啊!”楊寶黛那還有心情等的。
孫嬤嬤拽著楊寶黛,就道:“夫人氣勢洶洶的過去,落到老夫人眼中不就是更加不受待見了嗎?即便要去也要梳洗打扮了再說,朝朝打水進來。”
孫嬤嬤將人按到梳妝檯前,這才低聲道:“我聽聞,夫人的母親好像是聽說老夫人抬姨娘,鬧上門來給夫人做主的。”
楊寶黛神情錯愕:“我娘來替我討公道?”這怎麼可能,她老孃賈珠對她涼薄的不行,當初五十兩銀子就把她給買了,還逼著她快點生孩子穩固地位,上京的時候更是千萬叮嚀家宅需和睦。
楊寶黛就道:“您恐怕是聽錯了,我娘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孫嬤嬤也知道這人曾經在家沒少被賈珠收拾,輕嘆起來:“天底下哪有娘不疼女兒的,夫人和少爺成婚兩年不到就被塞了姨娘,親家夫人來給您做主也是理所應當的。”說著抬手給她挽發。
楊寶黛只是笑的無奈,拿起紅珊瑚的耳墜對著銅鏡戴上。
此刻的鹿鶴院中。
朱氏靠著貴妃榻,享受檀香的吹捧和按摩,就聽著外頭嘈雜的聲音,頓時不悅起來,厲聲朝外吼:“大清早的鬧什麼鬧,今日少爺難得休沐,吵醒了我打斷你們的腿!”大約是做了快一年的富貴老太太,朱氏越發有脾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