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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陽光透過樹蔭縫隙落到青石板上,帶著鮮花氣息午後涼風與蝴蝶蜻蜓在陽光下飛舞,院中花枝開的茂盛,數不清的花朵盤根錯節在遊廊兩邊層層疊疊,日光錯落下來,地上斜斜拉成著人影和花影,楊豆腐小心翼翼攙扶即將要生產的女兒午後閒逛,緩緩開口:“算著日子月底就要生了吧。”
幾許陽光落在楊寶黛白淨的側臉上,能夠看著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她頓了頓,撐著背脊就笑著點點,笑呵呵說,“等著生完孩子,咱們在麻煩大姐家照料完我的月子,就啟程回青花鎮,當年在鎮上買的小院子拾掇拾掇,照樣買豆腐,閒暇的時候我們就回村子小住也可以。”
知道女兒已經和趙元稹和離,楊豆腐也不多說,慢慢的扶著她到涼亭裡頭坐下,猶豫了會,就正色道,“你還年輕,又是怎麼好的性子,再嫁人也不難的。”
當朝對女子改嫁看的極其開並非是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再則二人又是堂堂正正和離的夫妻,日後井水不犯河水的,楊豆腐拿著扇子給女兒扇風,“我知道你擔心帶著孩子不好改嫁,可這孩子到底是趙元稹的血脈,無人敢看小瞧的,再不濟,爹還沒老呢,給你帶也是成的。”
楊寶黛模樣好性子溫和絕對是個好改嫁的人,楊豆腐已經打定主意回老家後要好好的給女兒重新找門婚事,他遲早是要去的,定要給孩子們都找到個好歸宿的,不然他死都閉不上眼睛的。
楊寶黛只是笑著老爹,摸著肚子看著外頭的日光,就聽楊豆腐道,“對了,你娘雖然死了,但是寶元的婚事我可以做主先給敲定了,等著出孝期了就能辦婚事了。”他還是頗為喜歡張貴兒這個姑娘的。“只是你娘當時,也不知道給人家姑娘嚇成什麼模樣了。”
當時賈珠的死給張貴兒留下了幾乎崩潰的陰影,楊寶黛也曾去勸慰幾次也都被她巧妙的避開話題,看著老爹一副擔憂的模樣,她便道:“如今我已經不是趙家的媳婦,要見貴兒只能差人去給她下帖子,總歸她也在孝期,不如等我出了月子再談寶元的婚事?”
正說話,就聽著外頭鬧嚷嚷的聲音,楊寶黛趕緊站了起來,帶著楊豆腐找著聲音過去,盛府後院被治理的循規蹈矩的,很難出現爭執的聲音,大房只有萱鳳儀一個人,這幾日帶著念哥兒回孃家小住,盛衡今日去了衙門,楊寶眉出去收租子,想來是是三房的姐兒們吵鬧起來了。
快步過了抄手遊廊又邁過垂花門,楊寶黛都還沒反應過來,眼前赫然就出現了趙元稹俊俏的臉,緊跟著楊寶元就從後面躥了過來,恨恨道,“離我姐姐遠些!她現在可不是你家夫人了!”
他吃痛的捂著嘴角,一副被揍了的模樣。
“寶元!”楊寶黛吃驚看了楊寶元掛彩的模樣,嚇得瞳孔都放大了幾分,卻被趙元稹拽著手腕,她眸子微愣,立刻道:“放開!”
趙元稹眼眸都是血絲,十分想念的一把將楊寶黛摟抱入懷中,使勁的嗅著她身上的氣息,天曉得他這幾日是怎麼過來的,“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同你和離的,那和離書我不承認,寶黛跟我回家吧,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娘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趙元稹摸著妻子的髮絲激動不已,天知道他為了站在這裡花了多大功夫。
“放開我姐姐!”楊寶元冷聲。
趙元稹冷看著跑上來的楊寶元語氣帶著肅殺:“我教你的東西是讓你拿去對付外頭的人,不是讓你來對付我的,若不是看著你姐姐面上,我非打斷你的腿。”敢半夜拿著他印章唬的守著朱氏的開門,又遊說朱氏在和離書上落款,還真是他的好小舅子,他涼颼颼道“你私用當朝二品官員私印,知道是什麼罪過嗎?”
楊寶黛推開抱著他的趙元稹,目光冰冷:“既如此,趙大人便去京兆尹衙門敲登聞鼓吧,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