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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氣急敗壞衝出集市,老臉都給丟無處遁形,感覺來往的人都在笑話她,站在原地擦腰大喘氣,橫眉豎眼咬牙罵罵咧咧,:“會買個豆腐了不得!幾個銅板窮酸相就給顯現出來!啊呸!不是我兒子看上你家閨女,就你家這德行,倒給錢我都不要!”
衝進衚衕,朱氏沒看路,腳底猛地滑溜,砰的摔在地上,痛的哎喲一聲,爬起來腳底又是一劃,痛的齜牙咧嘴,氣的錘地,切齒:“誰家要殺婆母了啊!油水多拿去給乞丐!摔倒老孃你們賠的起嘛!”
她可是秀才的娘,將來舉人,進士大相公的親孃!敢這樣對她,也不怕老天爺降下個響雷劈死!
背後突然傳來悶笑,響起嬌滴滴聲音,“芙蓉,還不去搭把手,把大伯母給扶起來。”
蘭桂丹站住衚衕邊,看著朱氏丟人現眼又氣急敗壞心的模樣,心中默默偷笑,她十分看不起這個朱氏,目不識丁就算了,偏偏虛榮心極其重,還有那張嘴,盡是含不住半點事情,裡裡外外不曉得給趙元稹添了多少麻煩!
“滾滾,要你扶!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東西!”朱氏窘迫,對二房忌憚非常,丟開芙蓉的手自個三下五除二爬起來,看著跟前嬌比露珠,豔比牡丹的人,重重撥出口氣,尖嗓質問:“臭寡|婦你來做什麼!我家元稹如今是成家的男人!沒你位置!滾,我家不歡迎你!”
蘭桂丹輕笑,擺擺手,笑的和顏悅色,絲毫沒把她的話放進耳朵,轉而關心起來:“大伯母這是怎麼了?走的急匆匆了?不是和你的好兒媳一道出去了嗎?怎麼一個人灰溜溜回家了,誰給你氣受了,說出來給我聽聽,沒準我能幫你出出主意。”
芙蓉從腰間取下蜻蜓立荷花的繡花帕子遞給朱氏,又賠著笑,幫朱氏把衣服上弄髒的地方擦拭乾淨,討好的笑著:“大伯母可慎言,別壞了我家姑娘清白,昨日大奶奶的姐姐和咱們姑娘起了爭執,我家太太知道了,特意讓姑娘來登門道歉,喏!這是太太從京城帶回來的珍珠瑪瑙手串,成色可好了!”
登門道歉?
聞言朱氏立刻眉心一皺,瞧著芙蓉手裡檀木盒子,立馬伸手過去,芙蓉手一抬,轉回到蘭桂丹身旁,眨眨眼,不好意思道:“這是專門給大奶奶的。”
朱氏白她一眼,難不成她還能搶了去!
蘭桂丹垂眸思了片刻,兩步走上去,扯出淡淡笑意,顯得嬌豔無比,:“您別怪芙蓉,這是我母親讓我親自交給大嫂的,就一條呢。”她注重在最後五個字加大音量,抬手不好意思掩唇笑著:“我母親都沒有的,獨獨一條,您可別氣,畢竟她是我大嫂嘛!”
此話如耳朱氏的臉比死了兒子都難看!這媳婦還能繞過婆婆去了!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憑什麼獨一份東西給楊寶黛不給她!
再想想剛剛楊家人下她臉子,此刻心裡休了楊寶黛的心都有。
等等,這婆婆都跑出了半里路了,這做媳婦的居然當個沒事人一樣不跟來?!
“真的是倒了八百輩子血黴娶了她!信的那死媒婆嘴,回頭我非要摑她耳巴子!”朱氏氣極。
蘭桂丹偷笑,拉著朱氏的手,把手上珊瑚手串好生給她戴上,輕聲勸慰起來:“大伯母可息怒,都說新媳婦舊女兒,大嫂心還沒收呢,再說楊家不過是個雞窩罷了,哪裡能和書香之家比呢,您多多費心好好調教就好了,氣壞了身子苦的還是自個呢!”
朱氏瞧著華麗的手串,頓時把剛剛不悅都忘記,她雖然討厭蘭桂丹,可她喜歡被人被人巴結奉承,反正她蘭桂丹身份高貴,如今是趙家二房的寡|婦,孝敬厚待她這個長輩理所應當。
朱氏立馬和氣兩份,想起昨日的事情,拉住她手賠笑:“楊家人沒個規矩,昨個讓你受委屈咯!”
瞧著她臉上用厚厚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