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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趙府今日顯得格外的安靜,趙元稹搓著手站在福祉院外頭,時而來回徘徊踱步,時而仰頭看著緊閉的正房門,時而又要關切的去敲敲門,問問要不要茶水之類的,雖然裡頭的兩個人一個字都不給她。
碧晴身子骨十分的減縮,她被人扶著出來就好奇道:“少爺,你晃得奴婢做針線活都看的眼睛花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親家太太過來了。”
趙元稹才發現自己剛剛踱步的地方是碧晴的屋子,他甩袖子揹著身後,抹了把臉,只感覺會試和殿試的時候都沒有怎麼緊張過,他說句老實話,對這位丈母孃賈珠是又敬又畏又愛,敬她一人之力把三個孩子教導的根正苗紅,各個都有出息,有畏懼她直爽脾氣。
當初求娶的時候賈珠收銀子極其的爽快,堪比賣女兒,可是回頭次日就在書院門口堵著他,把他好好的盤問了一次,祖上三代都給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後只是丟下句‘若是你辜負我的女兒,她有的是人要。’
這話多麼囂張多麼又威脅力,簡直就是在警告他,他根本配不上楊寶黛?
趙元稹嘆了口氣,就道:“檀香的事情傳到寶黛娘耳朵去了,又和我娘起來爭執,如今想攛掇少爺我和你家夫人和離呢!”
“啊,和離啊!?”碧晴憨憨的看著趙元稹,畫風就是一轉:“那和離了,奴婢能夠跟著夫人一道走嗎!”
“你找打是不是!?”趙元稹差點沒一腳給碧晴踹上去:“就不能想點好的嗎?”
“少年聰明的就和狐狸精似的,你都說了弄不好要和離,那奴婢還能朝著哪裡想啊!”
趙元稹嘆息一聲:“碧晴,少爺很後悔讓你伺候夫人了。”
碧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趙元稹:“奴婢也不是少爺選的,夫人就喜歡我這樣老實巴交的。”
不,是傻憨,趙元稹這輩子沒見過比這丫頭還笨的人。
瞧著緊閉的門,趙元稹有點吃不住了,這兩母女都嘀咕大半天了,幾車的話都敢說乾淨了吧,可不能在由著賈珠給楊寶黛洗腦了,到時候媳婦沒了,他找誰哭去?
他上前深吸口氣,主動再次摳門:“岳母,時辰差不多了,要不咱們一道吃個晚膳,我娘可後悔剛剛說的話了,想給你敬酒認錯呢,寶黛,你說句話啊?”
裡頭的母女早就說完話了,賈珠拉住楊寶黛不許她給外頭遞話頭“你這樣難怪不被趙家人給吃的死死的,趙元稹可是個老鬼,就讓你一個人和朱氏單槍匹馬的鬥,就算檀香那小娘們是個沒啥壞心,可留著那就是有心思!”
楊寶黛沒有說話。
她知道賈珠是為了她好。
“盛衡院子裡頭那可是乾乾淨淨的,外頭你妹夫是怎麼說的?若眉兒為妾他就無妻,在看看你這口子,揹著你在外頭和女人鬼混,我要是你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你就是性子太弱了,你爹爹惹急了還和我乾瞪眼呢,你這孩子是不是我親生的!”
適才母女兩個把話都說開了,賈珠也知道都是朱氏的意思,可檀香在哪裡,就如同喉嚨裡頭卡在口老痰,上不去下不來的,只有噁心自個。
楊寶黛靜靜的聽著,頭一次覺得賈珠是心疼她這個女兒的。
“娘,不如咱們在京城在開個豆腐店把,這樣你和爹爹就不必回去了,我還有些體己的銀子,那宅子我會和元稹說清楚。”楊寶黛知道賈珠和楊豆腐就是來看他們姐妹的,否則早就住到安置好的院子去了。
賈珠打量著楊寶黛,認真道:“我會和你爹爹商議的,差不多得了,讓你男人進來,我有事情吩咐他。”
門一開,趙元稹看著夫人小聲道:“和你娘說著如何了?”
“說的如何了你不知道?”賈珠輕輕咳嗽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