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蘇惠進來,看到靠在沈氏肩頭上的玲瓏,低下頭。
“七娘有事?”
“阿孃想要為祖母增添幾盞佛燈,可是僧人說沒有別的了。”
“這個讓方丈代為處置就是。你阿孃孝心甚厚,辦事又伶俐妥當,我想就算不問我,也一定能辦的好不是?”
就是辦不成,才來找沈氏的。蘇惠看到那些和尚鼻孔比天還高,幾乎是翻著白眼對著她們母女。
法會並沒有她們想的那麼容易,這位嬸母慣會刁難人,偏偏姿態做的十足,好話輪不到她們家,一旦有個紕漏,外面就有人說她們不孝。
“嬸母。”蘇惠還想腰再說,卻見到沈氏滿臉都是溫柔的笑。
“我記得阿家還在世的時候,阿家最喜歡的就是你阿孃,你阿孃親自操持,恐怕阿家見到也有所欣慰吧。”沈氏說著,看向蘇惠。
“快去阿孃那裡,你阿孃那兒,現在正需要人呢。”
蘇惠咬牙離開,她走出去的時候,聽到玲瓏嬌嬌的道,“阿孃,回去我要吃蜜桃。”
蘇惠
元泓走到了蘇家女眷在的院落外。
長秋寺不僅僅是個拜佛的地方,在洛陽這種貴人遍地的國都,想要超然世外,根本不可能。僧人們說是出家,但想要在洛陽長長久久呆下去,並且呆的好,那就得服侍好那些貴人們。
僧人們極有眼色,故意把他往蘇家女眷所在的禪院外引。
北朝的風氣可謂是放蕩不羈,尤其是元氏皇族。哪怕實行了漢化,但也不過多少年,鮮卑的習性還刻在骨子裡,沒有來得及消去。甚至還有親王和自己的嬸母王妃私通,在洛陽裡鬧得紛紛揚揚。
元泓不知道自己如何跟著帶路的小沙彌走到這裡的。
寺內方外之地,又是專門為女眷們開闢出來的地方,沒有閒雜人等路過,所以值守的僕婦們都有些懶散,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元泓。
小沙彌告知了哪裡有門可以直接通到裡面,就悄悄離開了。
元泓站在那裡,似乎還察覺到她唇瓣的柔軟。霎時間,他有了一股把她抓回來,狠狠按在懷中,看她驚慌失措,卻又逃脫無力。
他的心裡蟄伏了一頭猛獸,在他察覺不到的時機裡,悄悄探出頭來。
那隻小狐狸狡猾的厲害,數次轉進他的掌心裡,卻每次都能輕巧的躲開。
他抬首凝望院牆露出的屋脊。一個著碧色襦裙的少女從門內出來。
一出院門,蘇惠面色一變,低聲咒了好幾聲。
她只顧著在心裡罵沈氏母女,沒有注意到前頭,直接走過去。一條手臂直接掃在她身上,將她掃在地上。她跌坐在地上,眼裡的憤恨猶在。
青衣道士冷冷的注視她,想來剛才就是他出手推開她的。
蘇惠看見道士的面容,頓時臉紅了。
他直接轉身離開。
元泓為了亡母的祭奠和外祖父忌辰回到洛陽。十年忌辰,說重要很重要,哪怕他並不看重這個,也必須親自過問。
之前平原王府的人過來好幾次,元泓親自過來的時候,各項已經差不多了。元泓過來仔細問了一下,在裡頭挑出了好幾處紕漏,負責此事的王府屬官,對著元泓,冷汗涔涔。
所幸元泓挑出錯來,只是要他自己去把紕漏報回王府,並沒有出言責備。等到說完,他擺了擺手,讓屬官出去。
樓璨在一旁看著,“郎君今日的心情不錯?”
準確來說,元泓從外面回來之後,似乎整個人都心情好了不少,之前剛剛來千秋寺的時候,樓璨覺得,這位郎君整個人簡直不可捉摸,他的喜怒誰也弄不明白。
“剛才那人辦事毛毛躁躁,這麼大的事,竟然也能有好幾個紕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