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這樣。”史瑤道,“妾身認為陛下是同情他,替他不值,才會覺得難受。”
劉據張張嘴想說什麼,突然注意到史瑤的神色,“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史瑤臉色微變,信口胡謅,“不是妾身不驚訝,妾身見得多了。”
“是在你家鄉見到的嗎?”劉據問。
史瑤:“是呀。”
“真想去你家鄉看看。”劉據道。
史瑤長嘆一口氣,“妾身也想回去看看。”
“你給我說說你的家鄉吧。”劉據強打起精神,“阿瑤,這次別騙我了。”
史瑤呼吸一窒,“妾身從沒騙過陛下。”
“我都快走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劉據望著史瑤。
史瑤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陛下……”
“阿瑤,說吧。”劉據苦笑道,“若有來生,我也,我也好知道去哪兒找你。”
史瑤的眼淚噴出來,“陛下!”
“別哭。”劉據伸出手,啪嗒一聲,胳膊掉在被褥上。劉據臉色驟變,史瑤連忙拿起劉據的手,帶著哭腔說,“我說,我說。可是,說來話長。”
劉據:“我想聽。”
“那我從上輩子我記事說起?”史瑤道。
劉據衝史瑤笑笑,卻不知他此時笑比哭還要難看。史瑤見他這般,頓時淚如雨下,哽咽道,“妾身三歲,不對,妾身家鄉算週歲,按照大漢的演算法,妾身四歲那年秋天九月,母親就把妾身送到學校……”
“大兄,父皇和母后說什麼說這麼久?”四郎頻頻往臥室看。
三郎望著臥室,沉吟片刻,“父皇大概只想讓母后陪他。”
“阿兄的意思?”四郎看看三郎,又看看二郎,二郎滿臉淚水,轉向大郎,注意到大郎的眼皮通紅,頓時覺得渾身發虛,“不行,我得——”
三郎伸手抓住四郎,“父皇和母后的感情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四郎道,“父皇這輩子只有母后一個人——”
大郎嘆氣道:“正因為只有母后一人,父皇才更想母后陪他。”說著往四周看了看,見宮女和宦者都在,大郎把四郎拽到僻靜處,“父皇是母后兩輩子唯一的男人,估計也不想咱們進去打擾她和父皇。”
“兩輩子?”四郎不解,“什麼意思?”
大郎如今也快六十了,身體雖然很好,也不再年輕,深吸一口氣道,“你小時候就沒發現我、二郎和三郎與眾不同嗎?”
“有嗎?”四郎仔細想想,搖了搖頭。
大郎:“不覺得我特別聰明,三郎什麼都懂嗎?”
“你本來就很聰明。”四郎道,“你別岔開話,什麼是兩輩子?”
大郎:“我投胎的時候沒有喝孟婆湯。”
四郎猛然睜大眼,一臉不敢置信。
大郎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二郎和三郎也一樣,還有母后。”
“你——”四郎張張嘴,“我……”
大郎:“聽我慢慢說好嗎?”
四郎下意識點頭。
大郎:“我是父皇的長子,你可知祖父為何沒有立我為太孫,反而是立你?”
“祖父說過,你不想當啊。”四郎道。
大郎點頭,“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所有人的夢想。我為何不同?因為我、二郎和三郎上輩子是皇帝。”
四郎張口結舌,“怎,怎麼可能?!”
“真的!”三郎擔心四郎和大郎吵起來,走過來聽到大郎的話,拍拍四郎的肩膀,“他是暴君,我是明君。”
緊跟著三郎過來的二郎苦笑道,“我算是昏君吧。”
“那,那母后呢?”四郎說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