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姑婆給舅公準備些水。”
四人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只能點頭,“聽三郎的,去吧。”
衛青下意識轉身道:“皇上——”
“站都站不穩,你就別行禮了。”劉徹擺擺手。
頭暈腦脹的衛青也不想行禮,應一聲“諾”,便由著禁衛攙著他出去。
大郎、二郎和三郎沒去送衛青,重新把酒放在案几上。三郎道:“祖父,孫兒把話說在前頭,小酌怡情,大飲傷身。祖父不聽勸,喝得渾身不舒服也不能怪孫兒。”
衛青酒量比劉徹好,四樽就喝醉了,三郎不講,劉徹也不敢多喝,“知道了。你們只釀這麼多白酒?”
“是呀。”三郎道,“按一天一兩來算,足夠祖父喝到入夏。夏至日孫兒再給祖父送三瓶,釀酒匠也一併送給祖父。”
劉徹滿意了,問道:“釀酒匠給吾,你們父親喝什麼?”
“父親酒量不好,喝不得白酒。”三郎道,“孫兒回去命釀酒匠釀一甕酒,足夠父親喝上三年五載。”
劉策想問,給不給衛青,話到嘴邊又怕三個膽大的孫兒輪番數落他,“是得再釀一些,你父親酒量不好,也該讓他嚐嚐。”
“孫兒知道。”三郎道,“孫兒就不打攪祖父了。”
劉徹抬抬手,示意他們退下。三人剛出門,二郎就忍不住抱怨,“祖父真是太過分了。”
“祖父也不知道三郎做出的酒多烈。”大郎道,“雖然剛開始勸舅公喝酒是故意的,他也沒想到舅公這麼快就醉了。”
二郎轉向三郎,“真要繼續釀酒啊?阿弟,白酒麻煩還浪費高粱。”
“酒糟可以養豬。”三郎道,“我隱隱記得用酒糟養豬,豬長得挺快。我打算把博望苑的酒糟送到金俗姑婆家中。”
說到金俗,大郎道:“她如今快七十了吧?”
“六十有六。”三郎道,“可能因為整日做事,身體反倒是她們姊妹當中最好的,指不定能活到八十。”
大郎:“酒糟這事要告訴母親?”
“過些天再說。”三郎道,“四郎還小,母親不放心他,即便現在知道也不可能去博望苑。”
二郎點頭道:“我們都大了,不用事事向母親稟報。”
三月底,博望苑的釀酒師釀出兩甕白酒,三郎令執事盛三瓶,一瓶賞給釀酒師,一瓶賞給太子門客,一瓶帶去長秋殿。剩下那些令釀酒匠封起來。
大郎不懂了,回宮的路上問三郎:“為何要藏起來?”
“酒越陳越香啊。”二郎道。
大郎頗為意外,“你知道?”
“他那時候已有白酒。”三郎道,“過幾年到祖父六十歲生辰那日再開啟。”
大郎不禁打量三郎一番,“你還真有心機。”
“哄人這方面遠不如你。”三郎謙虛道。
大郎白了他一眼,“父親不能多喝,你為何還讓那些釀酒的人繼續釀酒?”
“我打算賣給去西域的商人。”三郎道,“沒有男人不愛酒,這些酒到西域一定能換到許多珍貴的東西。”
二郎:“我那裡做了好多桌椅板凳,你又要把酒賣給商人,那我是不是應該少做點?”
“不,能做多少做多少。”三郎道,“商人想買多少就賣給他們多少,剩下的全拉去東西市賣。百姓沒錢,城裡有錢的人多。”
大郎連忙提醒道:“漢朝人習慣矮傢俱,二郎做的高桌高椅不一定好賣。”
“鄉紳富戶買稀罕物沒幾個是為了用,多是顯擺。”三郎道,“有人不想買,看到別人家有,為了攀比也會買。”
二郎:“那我就放心了。”看到馬車入宮,不禁抬頭望望太陽,“都過午時了,父親和母親不會沒等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