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
整場表演中他只能聽見上方秦修說話的聲音,不能算真正的對手戲。
“假如這一場你來演冷烈,你會怎麼演。”秦修轉頭看向他,“你還記得冷烈的臺詞嗎?”
當然記得,這一場基本就是黃真在自說自話,冷烈沒什麼臺詞,除了偶爾嗯一下,或者問一句“為什麼”,就連劇本上也沒有什麼提示,除了最後翻身那一個動作。導演講戲是也只是強調要表現出冷烈內心的糾結。剩下的都要靠演員自己去悟。
“我想試試看。”沈徹忽然說。
“好,”秦修將可樂罐放在茶几上,“你躺下來,我跟你對臺詞。”
沈徹盤腿坐上沙發,剛要躺下去,就見秦修只是挪到沙發一邊:“呃,你這樣我沒法躺啊。”真躺下來兩個人不擠到一塊兒了……
秦修瞥他一眼:“我不離你這麼近怎麼看你演得到底怎麼樣?你頭枕我大腿上不就行了。”
沈徹有些臉熱,看著秦修的大腿,真心不好意思往下躺,這姿勢也太小情侶了……你要是躺我腿上我倒是挺樂意的……反過來真是拉不下臉。
秦修睨他:“你躺不躺啊?”
算了,躺就躺吧,反正吃虧的不是我,沈徹硬著頭皮往下躺,這一倒下去就看見秦修俯瞰自己的臉,這種曖昧的角度,還有後腦勺接觸到對方大腿的觸感,真心叫人沒法安下心來。
秦修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從兜裡摸出什麼放在茶几上,然後才說:“開始吧。”
沈徹閉上眼,調整了一下姿勢,雙手交叉擱在小肚子上,表示就緒。
秦修啼笑皆非地瞄一眼枕在他大腿上的捲毛青年,你這個舒舒服服的樣子是準備我給你洗頭還是怎樣?
沈徹聽見上方秦修的聲音:
“喂,冷烈,你睡著了嗎?”
沈徹極力帶入冷烈那種冷淡深沉的感覺,閉著眼睛淡淡地“嗯”了一聲。
“睡著了還‘嗯’啊?行!我就當你在說夢話啦,夢話先生,要不要陪我聊天啊?”
秦修唸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按照劇本提示黃真會等一會兒冷烈的反應,才開始自說自話,但沈徹忽然有點抓不到韁,這個時候冷烈沒有臺詞,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六秒,但是他發現自己不知道該以什麼動作或者表情來填補這五六秒,換了是黃真心情不好,他可以一臉煩心地皺眉頭,或者用枕頭蓋住臉不想聽,但是冷烈,他完全不知道該是什麼反應。
五六秒的空當很快過去,秦修拿著劇本,黃真開始講起自己第一天加入球隊的新鮮事,事無鉅細從隊長介紹新人,喊口號,到集體訓練,到訓練完乖乖坐地上擦籃球……一股腦地倒給冷烈,就算是抱怨時,聲音裡也充滿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