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的危險水域,而是因為船上載的眾多火器。
雖說作為江湖中人,以往也沒少幹髒活,但朝廷對火器的重視,如今可謂人人皆知。
再加上如今鄂州戰火,河道上巡查的官兵也明顯多了不少,一旦被查到,即便能逃脫,也肯定會被通緝,只能流落綠林。
幸運的是,他操船技術不凡,再加上呂三一直派鷹隼巡邏,遠遠發現朝廷水軍就立刻避開。
總算是有驚無險來到宜昌。
這些火器自然不能進城,於是他們便在半道找了個河邊小山,藏於山洞隱秘之處。
李衍等人聞言,也走出船艙。
此時天剛亮,天色陰沉,細雨飄灑。
寬闊的長江上,水浪翻湧,百舸千帆縱橫交錯,遠處是一條巨大河灣,龐大的城池便建在河灣之上。
此地之繁忙,毫不遜色之前路過的荊州。
張老頭微笑介紹道:「諸位,宜昌城渡口上控巴蜀,下引荊襄,是鄂州重要的江湖碼頭。」
「這邊的江湖道上,除了鄂州,來自巴蜀的幫派也不少,可謂龍蛇混雜,不過以諸位本事,到哪兒都站得穩腳。」
李衍點了點頭,正色拱手道:「張前輩,這一路有勞了,上了碼頭,咱們便就此分別。」
「快船張」一愣,「你們辦完事,不是還要去其他地方麼,老夫可以等。」
一旁的沙裡飛笑道:「您就別多說了,咱們惹了點事兒,對頭不是善茬,免得連累你們。」
「等世道太平了,定找張前輩你喝酒。」
「快船張」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道:「也好,老夫這年紀倒是不怕,但這些弟子家中都有老少要養活,抱歉了。」
李衍啞然失笑,「前輩說的哪裡話。」
張老頭又扭頭看向王道玄,深深的彎腰拱手,「王道長高義,請受老夫一拜。」
船上船工們,也齊齊轉身,恭敬拜謝。
這一路行來,雖說李衍是首領,但他們最尊敬的還是王道玄。
王道玄為人寬厚,待人如沐春風,而且還從不藏私,將一些躲避邪祟的禁忌盡數告知。
「快船張」親自記錄,竟滿滿抄了一大本。
他知道,這可是能傳家的寶貝!
有了此物,雖比不上那些玄門中人,但他們又不靠驅邪吃飯,往來各地,再碰到一些奇詭之事,也有了護身之法。
說話間,木船已逐漸靠近碼頭。
這裡河岸寬闊,停靠船隻的碼頭就有好幾個,有的只允許官船往來,有的專供大型商船卸貨。
往來小型客船碼頭,則相對狹小。
「諸位,告辭!」
「路上保重!」
上了碼頭,相互道別後,李衍四人目送「快船張」離開,便轉身向宜昌城走去。
遠遠望去,只見這宜昌城牆和關中迥然不同,乃是以紅砂石為基,青磚壘砌牆面,而且是橢圓形。
城牆周圍,皆挖有城壕,寬達四丈,引江水溢之,憑藉長江之險為天塹。
此時城門早已開啟,雖然忙碌,卻很是通暢,入城無需排隊,但門口卻有大量士兵巡邏檢查。
眾人一路前行,很快發現蹊蹺。
這些士兵,對各種少數民族打扮的人,還有攜帶武器的江湖客,排查極其嚴苛。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已猜出原因。
他們雖一直在趕路,但經過荊州時,沙裡飛也進入城中,買了一份最新情報。
鄖陽城那邊,戰事陷入焦灼狀態。
山民佔據竹山縣後,便大量匯聚人馬,想要繼續攻城掠地,甚至打下鄖陽城。
然而,此時的鄖陽城已大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