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這些老船頭很是憤憤不平。
無論漕幫還是排教,雖說在江湖上名聲顯赫,但說白了,大多數都是幹活的苦哈哈。
最初組織起來的目的,最重要的一個,就是抱團對抗官府,免受貪官汙吏盤剝。
喬三虎什麼德性,漫川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如今這緊要關頭,漕幫對兄弟卻坐視不理,難免讓王勇這幫老人心寒。
因此,在李衍等人到達漫川關後,根本不用找船,收到訊息的王勇便主動上門,送他們前往鄂州。
「沒事。」
呂三跟王勇顯然還算熟悉,臉上擠出個笑容:「事情已經了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行。」
王勇點了點頭,又看向李衍,「李少俠,上元夜擰下熊寶東狗頭,可是名震關中啊,呂三兄弟跟著李少俠,肯定不會吃虧!」
說著,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喬三虎死了,家產被人爭奪,落井下石者眾多。」
「他手下那幫子惡狗再無人庇護,這些天逃的逃,散的散,道上的夥計也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那幫傢伙沒一個逃得了。」
「哼,發達時不懂做人留一線,真以為藉著官府那張皮,就能逍遙一輩子?」
說話間,偷偷向了李衍。
江湖道上傳聞,喬三虎也是李衍安排人弄死,只不過沒有證據,畢竟當時的情況太過巧合。
他倒也沒壞心思,就是習慣性地想聽八卦。
李衍打了個哈哈,岔過話題:「王船頭,聽說你們漕幫和排教在鄖陽府鬥得厲害?」
「是啊。」
王勇也不隱瞞,搖頭道,「自從太祖封山設鄖陽府,那地方就一日一個光景,如今已成了神州水道上響噹噹的碼頭,六省通衢。」
「在這鄂州,也僅次於九省通衢的漢口渡,也是漕幫和排教的地盤分界。」
「原本大家相安無事,漕幫佔北城碼頭,排教佔南城碼頭,但年初排教不知發了什麼瘋,硬是要吞了咱地盤,幫中兄弟自然不肯答應,因此鬧得挺厲害。」
「嗐,無非是東風壓西風,南風壓北風,過個多少年,就還是那德性。」
說著,看了看船外笑道:「諸位,上津城到了,這裡與漫川關毗鄰,同樣是朝秦暮楚,到了此地,就算是到鄂州了。」
「諸位休息一晚,換個衣裳,明天我就送你們去鄖陽府。」
「老哥太客氣。」
李衍微微搖頭,笑道:「我等連日奔波,有些勞累,計劃在上津古鎮多休息兩日再走。」
「江湖兄弟來回奔波,都要討口飯吃,再麻煩王船頭,就是我等不懂規矩了。」
說實話,雖然他們從華山下來,一路風餐露宿,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但也不至於連一晚都扛不住。
李衍是故意這樣說。
再講究江湖情誼,也有個限度。
幫忙送個人行,糾纏得多了就不太妙。
半道上,沙裡飛就打聽到訊息,漕幫和排教早已殺紅了眼,他們跟漕幫若是走得太近,說不定就會被扯入其中。
這種麻煩,還是少招惹的好。
別看這王勇說話豪邁,但老江湖們耍心眼坑起人來,那是一個比一個狠。
果然,王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卻也不再勉強,將眾人送到渡口,便揮手道別折返漫川關。
上了渡口,李衍幾人抬頭打量,但見前方矗立著一座小城,青石壘砌,城牆古老斑駁。
「這是上津城?」
李衍有些詫異,「不是說鄖陽府門戶麼,看著也不大啊。」
王道玄笑道:「這裡我以前來過,別看是個小鎮子,自唐時便是漕運碼頭,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