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去,而是留在鄖陽,應付各方勢力,為蜀中之行做準備。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商會二樓兩道目光收回,並且關上了窗戶。
房內,正是商會陳家父子。
「父親,這李衍怕是不會答應。」
陳繼祖無奈搖頭道。
「那是自然。」
他父親陳元清撫須道:「今時不同往日,此人雖遊走江湖,但往來結交皆身份不俗,想借其之力,韓坤怕是想多了。」
陳繼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父親莫怪,依我看來,咱們對其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此人太能惹事,幾次三番與鬼教敵對,江湖綠林道上,對其懸賞越來越高,若牽扯太深,反倒會受其所累。」
陳元清眼中滿是欣慰,撫須道:「這些年曆練,我兒確實長大了不少。」
「但有些事,你還沒看清楚。若只著眼一地,便會看不清大勢,出現誤判。」
「這次西南之戰,待開土歸流結束後,朝廷就會徹底控制苗疆,掃除神州隱患,震懾各地豪強。」
「他們,才是本土派最大的依仗,天下大亂之時,便揭竿而起,無論朝代如何更迭,這些人無非是換個山頭朝拜,就連孔家和龍虎山也一樣。」
「朝廷與地方的恩怨,從古至今不曾斷絕,朝廷既要安撫,也要打壓。」
「此次西南之亂,雖說損失不少,但也給了皇上一個由頭,趁機發難。」
「所以,這場仗才打的不緊不慢。」
「所以,朝廷任由戰火向著西南各州蔓延。」
「所以,漕幫才敢出手對付排教。」
「南方富庶,宗族勢力龐大,法脈眾多,如我陳家這種家族,大大小小有幾十個。」
「皇上真正的目標,是咱們!」
聽得此言,陳繼祖忽覺背後發涼,顫聲道:「咱們可是開海派,一直支援皇上啊。」
「哈哈哈…」
陳元清搖頭嗤笑:「開海之事,雖說受益之人不少,但真正有資格玩兒的,哪個不是地方豪強?」
「所謂開海派丶地方派,其實都一樣,無非是利益之爭,如今開海派已佔據上風,咱們這位陛下有機會坐視不理?」
「沒看到地方派一些人,皆在看笑話麼?」
「殺幾個土司算什麼,待到將來皇上整頓江南,殺得滾滾人頭落地,就沒多少人能笑得出來了!」
陳繼祖臉色發白,「那…那該怎麼辦?」
陳元清微笑道:「自然是早點投靠皇上,因此這次,老夫才會全力支援漕幫。」
陳繼祖只覺額頭冒汗,咬牙道:「若狡兔死,走狗烹,該如何是好?」
陳元清面色平靜,看了看窗外,「陛下宏圖大志,可惜,年紀也就比老夫小几歲。」
「將來如何,我們都看不到了…」
…………
李衍自然不知道,陳家父子背後謀劃,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人人都在算計,但都身處局中,在神州大地,從來不缺各種野心家。
他在鄖陽街道闊步而行,能明顯感覺到,鄖陽城越發熱鬧,到處都在大拆大建。
街上行人眾多,龍蛇混雜。
如今的他,無論在江湖還是玄門中,名聲都不小,因此不斷有人拱手示意。
當然,暗中的窺視更多。
李衍也不在意,揹著木盒來到城隍廟。
人還未到,鄖陽執法堂的谷寒子,便帶著幾名道人出來迎接。
「李少俠,師叔已經來了。」
谷寒子臉上滿是熱情。
從李衍初來鄂州,在上津城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