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皇家寺廟,因此廟牆是明黃色,而硃紅色鑲滿銅釘的廟門,則緊緊關閉。
二人沿著左側小門進入。
剛一進入,就能聽到寺廟深處誦經與木魚聲,似乎正在舉行法事,濃郁的香火味撲鼻而來。
李衍眼睛微眯,「貴寺在舉行法事?」
澄覺很乾脆的搖頭,「不可說,少俠請見諒。」
說罷,就帶著李衍穿過一座石橋,避開大雄寶殿所在之處,來到一間禪房靜室。
裡面早已有小沙彌倒好茶水。
待小沙彌離開後,澄覺才開口道:「近來廟中多事,若有怠慢之處,還望李少俠見諒,不知有何事要找貧僧?」
「田家的事有了眉目…」
李衍也不廢話,直接將情況說了一遍。
誰知,澄覺聽罷,似乎並不意外,「此事我已知曉,多謝李少俠前來示警。」
好家夥!
李衍頓時瞭然,冷聲道:「看來大師早已查到此事,卻裝聾作啞,任由田家之人遭劫…佛門不是講究慈悲嗎?」
澄覺面色平靜道:「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但若大劫降臨,也只能有所取捨,一切因果,貧僧自當承擔。」
這意思,就是哪怕田員外一家去死,他們也不會輕舉妄動,因為有更大的劫難。
但李衍深夜跑來,豈會被人幾句話就哄走。
他沉思了一下,開口道:「大師既然查到了我的情報,應該知道我還有一個身份。」
澄覺點頭道:「活陰差維護陰陽六道,功德無量,貧僧敬佩的很。」
「敬佩倒沒必要。」
李衍緩緩喝了口茶,「活陰差有通神之能,方才在廟外,在下看到了一些東西…」
「少俠看到了什麼?」
「佛像泣血!」
「什麼?!」
澄覺面色陡變,猛然起身,「少俠還看到了什麼?」
李衍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動手的是什麼人?田家那次子田瀚,到底怎麼回事?」
澄覺眼角抽了抽,但還是開口道:「動手的是襄陽一夥蜂門騙子,『安座子』叫陸尚元,在鄂州一帶流竄作惡,時聚時散。」
「我們已暗中派人混入其中,打聽到他們也是受人之託,做局害田員外一家。」
「包括徐家班,也是受那些人指使,施展厭勝術害人,但為何被滅口,還沒查出?」
「此外,還有一夥自稱江夏蠻後裔的苗人,乃是受人蠱惑,幕後之人還未現身。」
「至於田家那次子,貧僧已派人問過,在木蘭山上清涼寺剃度時,佛像並未出現異常,不是妖物鬼類附身。」
「田氏三兄弟都被人設局,幕後之人要找的,應該與他們三兄弟都有關係…」
這大和尚也是爽快,也懶得和李衍扯皮,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後,才開口道:「這便是我等查到的東西,李少俠還看到了什麼?」
「事關重大,還請告知!」
話都說成這樣,李衍自然不會隱瞞,搖頭道:「我看到了四象神獸,似乎是被什麼東西侵染,化為邪物,隨後佛像泣血。」
「四象神獸?」
澄覺皺緊了眉頭,「這是佛陀示警,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李衍搖頭道:「這就不清楚了。」
澄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李少俠有通神之能,若我領你去大雄寶殿,不知可否能得到更多提示?」
李衍有些詫異,「通神之能雖說稀罕,但貴寺乃禪宗祖庭之一,不會找不到人吧?」
澄覺眼中生出一絲怒氣,「不瞞李少俠,禪寺之中有幾位師兄,或有陰陽眼,或可聞鬼神言,覺醒意神通者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