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此事也怪不得他們。
畢竟鬼教隱藏極深,禍害三峽水神的佈局,在大興年間便已開展,年代久遠,知之者甚少。
而能通神者,更是稀少。
襄陽都指揮使眼中也有些好奇,看了看下方小船上站立著的李衍,抬手下令道:
「開船!」
一聲令下,巨大的福船頓時揚帆。
嘩啦啦!
江面上,青銅鎖鏈頓時繃緊。
滾滾泥沙翻湧而起,很快染黑了江面。
李衍看到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附身老儒生劉丹丘的那邪物,手段確實不凡,將真身深深埋入江底,一縷陰魂到處作祟。
如果碰到危險,立刻能拋棄肉身遠遁,這便是水神長生法的難纏之處。
但李衍又不是迂腐之人,傻子才會到處找人,不如藉助朝廷的力量,直接壞其真身。
嘩啦啦!
江面上,巨大的鎖鏈越繃越緊。
在眾人驚呼中,一口碩大的石棺頓時被拉出江面,上面滿布汙泥貝殼,看起來就年頭古老。
唰唰唰!
根本不用李衍費勁,水軍將士們便紛紛甩出鐵鉤,這是用來攀爬登船作戰之物。
一道道鐵鉤抓著石棺蓋,頓時將其掀起。
呼~
周圍忽然陰風大作,密密麻麻的黑髮湧出,在水中蔓延。
而李衍早已縱身而起,半空中扣著勾牒喝道:「天有紀,地有綱,陰司拘魂,陽人迴避!」
呼~
周圍陰風乍起,江面水霧翻湧。
而李衍早已落下,握著勾牒,狠狠拍在那具腫脹屍體頭顱上。
而那具屍體,立刻開始顫動扭曲…
幾十裡外一座巨大的湖泊旁,老儒生劉丹丘正帶著一幫人在河中忙碌。
忽然,他滿眼驚恐,看向北邊。
「不!」
一聲慘叫,頓時摔倒在地,沒了氣息。
與此同時,秭歸縣西門外黃魔神廟,正在打掃的看廟老頭目瞪口呆,看著神像咔嚓一聲,從中間裂開…
江面上,感受到勾牒之中又多了一道罡令,李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而下面的腫脹屍體也不再動彈,表面滲出大量的腥臭黑水,那些扭曲的黑髮,更是迅速發黃乾枯。
李衍連忙捂住鼻子,縱身躍起,跳回船上,對著遠處高大的福船拱了拱手。
沙裡飛早已背好行囊站在船頭,見狀連忙對著船伕點頭道:「開船,去對岸!」
「是,大人。」
船伕是周愷幫忙尋找,見此情形,哪還不知道眼前二人是江湖異人,連忙點頭開船。
望著遠處的小船,那身穿紅袍的官員撫須道:「真乃俠士也,周通判,為何不將對方留下?」
還不等周愷說話,旁邊的風道人就微笑道:「這幾位與我太玄正教交好,西南混亂,遍地妖邪,他們還要趕往他處降妖捉怪。」
「哦,那是可惜了。」
朱袍官員聞言,微微搖頭。
而幾名竹山教的長老,臉色更加難看。
西南遍地妖邪,還不是拐著彎罵他們失職。
這老道,真會落井下石。
想到這兒,他們也不甘示弱,拱手沉聲道:「陸大人莫怪,西南局勢複雜,遠不是一個鬼教那麼簡單。」
「禍患源頭共有三處,巫山丶神農架和苗疆,憑我一家之力,實在難以鎮壓。」
「老夫這就傳信,邀請南方各法脈道友前來相助!」
「好!」
朱袍官員聞言,臉上露出笑容。
他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