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暈暈乎乎,又往嘴裡塞上了破布。
李衍等人,看到並不意外。
一路所見,這田員外很注重在村裡的名聲,若宣揚出去,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不過誰也沒想到,搞鬼的竟是他兄弟。
田員外顯然是氣急敗壞。
但偏偏這個時候,得到訊息的村正,又帶著一幫人前來問好。
田員外只得命家丁將這些盜墓賊押入宅中,將村正等人應付走後,才匆匆進門審問。
一頓暴揍,這些盜墓賊便紛紛招供。
「是田家二爺僱傭了我們…」
「後山發現幾座楚墓,田家二爺生意出了問題,僱我們暗中盜墓,進行週轉…」
得知前因後果,田員外逐漸消氣,眼中滿是悲哀,「都是一母同胞,出了事寧願走歪門邪道,也不找我,他就如此恨我嗎?」
田夫人連忙安慰道:「老爺莫氣,一家人鬧成這樣,終究不是個事。」
「這次也是個機會,不如咱們主動上門,出手相助,把此事說開。」
見田員外還在猶豫,他夫人頓時搖頭道:「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難不成真要老死不相往來?」
田員外沉默了一下,「夫人說的是。」
而旁邊的王道玄,則繼續詢問道:「你等在後山盜墓,可曾發現有人動田家祖墳?」
那老頭雖已招供,確實仍心中不爽,啐了一口罵道:「我等雖吃的是死人飯,但也講究江湖道義。幫人幹活卻刨僱主的墳,哪會做這種爛事?」
「不像你們這些個豪紳,出爾反爾!」
就在王道玄詢問之時,旁邊的沙裡飛則眼睛微眯,看似吊兒郎當,把玩著手中茶杯,實則關注著所有人表情。
看到一名年輕人眼神躲閃,沙裡飛頓時嗤笑道:「都是走江湖的,裝什麼相?」
「道長問你,自然是有原因。至於為什麼,不如問問你身後的徒弟。」
他這囫圇話,完全就是用來詐人。
而那老頭吳金貴,卻是心中一突,猛然扭頭,看向幾名弟子,眼神陰鷙。
盜墓這行當,最怕內鬼和被自己人暗害,因此規矩甚嚴,稍有違反,便是三刀六洞。
那名弟子心中膽怯,連忙跪下哭喊著磕頭,「師傅,弟子也沒辦法,他們給我下了蠱,弟子實在扛不住。」
「滾你媽的!」
老頭暴怒,一腦袋將他撞翻,隨後咬了咬牙,梗著脖子,對田員外冷聲道:「老夫栽了,要打要殺要送官,一切隨意!」
李衍沉聲道:「你說的那些人,是誰?」
事已至此,那弟子也不再隱瞞,哆哆嗦嗦道:「我不認識,只知道他們是一夥苗人。」
「對了,他們中好幾個都經常咳嗽,臉色焦黑,手指也得了風溼變形。」
「是窯工!」
為首的盜墓老賊悶聲道:「窯工常年接觸火窯,肺臟受損,大量制窯也弄壞了手,以前見過。」
他對那些蠱惑弟子壞規矩的人,顯然也有些憤恨,因此出言提醒。
「窯工…苗人?」
田員外若有所思,擺了擺手,讓家丁把那些盜墓賊全都押下去。
待人離開,這才開口道:「這邊碼頭貿易繁盛,江夏一帶盛產『影青瓷』和『青瓷』,窯口眾多,村村戶戶幾乎都有窯廠。」
「但苗人的村子,就那麼幾個,這訊息告訴執法堂,應該能抓住對方馬腳…」
雖說出了這檔子事,但暗害田家的黑手也有了線索,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鄂州這邊的習俗,一般是陽宅在前,陰宅在後,相隔並不遙遠,翻過一座小山頭就到。
在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