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豎井,土牆上搭著木架。
他們下去後,點燃火把,才發現這暗道著實不小,有兩米寬,就連最高的混子,也能站直了腰。
就在這時,跟在後方的袁瞿眼中兇光一閃。
兩枚匕首忽然出現在手中。
他身子一矮,使出遊身步,雙手匕首交錯。
噗!噗!噗!
幾名手下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抹了脖子,捂著噴血的頸部倒在地上,兩腿亂蹬,嘴裡湧出血沫子。
袁瞿冷冷看了一眼,也不管眾人怨恨的目光,拎起火把,向著地道深處飛快跑去。
這可是他精心設計的退路。
無論有沒有事,這些人都不能活著。
暗道中光線昏暗,且空氣汙濁,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憋悶感,但袁瞿卻根本顧不上這些,腳步越來越快。
他知道陳法傀的意思。
在山坡處等他,並非講義氣,而是之後去亂葬崗取寶,少不了幫手。
若回去的晚了,此人肯定會消失無蹤。
他的宅子,距離北城城牆不遠,沒多久,袁瞿便來到了一間暗室,透過事先留好的縫隙向外看。
外面是他家正堂,縫隙就在供桌下方。
這便是袁瞿的精明之處。
常人留暗道,大多在自己的廂房書房。
誰能想到,他竟留在了正堂。
透過縫隙一看,袁瞿心中頓時一涼。
只見正堂內燭火通明,家裡的丫鬟僕人全都跪在地上,留在宅裡的幫眾,也都鼻青臉腫,被五花大綁。
旁邊椅子上,能看到一對牛皮靴。
周圍腳步凌亂,不時有衙役往來。
「回捕頭,廂房沒搜到什麼!」
「回捕頭,城門口已經設伏,只要袁瞿歸來,立刻能將其捉拿!」
「周家那邊呢?」
「胡大人已帶人去了……」
是捕頭關萬徹!
袁瞿二話不說,躡手躡腳退回暗道,隨即扭頭就跑,同時心中暗恨自己大意。
之前綁了那麼多小孩都沒事,畢竟咸陽城每天都有人被拐,推到人販子身上即可,沒想到最後幾個漏了陷。
一定是周培德那老東西,僱的人出了事!
媽的蠢貨一個,早知道就不搭理他了。
袁瞿心中懊悔萬分。
他這些年有周蟠撐腰,順風順水,再加上週圍幫眾奉承,總以為自己妙計無雙,卻沒想過,許多事只是別人不敢得罪周蟠,裝糊塗吃虧。
當然,袁瞿自己可不會這麼認為。
他快步離開暗道,出了洞口,便縱身上馬。
原本要走,眼中卻露出一絲猶豫。
跟著陳法傀,肯定是要東躲西藏,況且一生積攢的家當都沒來得及帶走,算是什麼都沒了。
但孤身逃走,同樣風險大。
想起這些年得罪的江湖中人,袁瞿心中不由得心生畏懼,這才發現,茫茫天下,離了咸陽城,離了周蟠和白猿幫,他什麼都不是!
一聲哀嘆,袁瞿策馬衝入夜色。
沒多久,他便來到了那座山坡,看到上面盤膝而坐的陳法傀,袁瞿心中才鬆了口氣,上前跪在地上,「陳大師料事如神,小人今後就跟著大師了。」
陳法傀平靜點頭,眼中毫無悲喜。
他知道,袁瞿一定會回來。
因為這種人,除了依附他人,別無他路。
「走吧,我早已料到今日。」
「但想捉住我,憑那老東西還做不到…」
…………
「三爺,人怎麼還沒來?」
黑夜官道上,有弟子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