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青羊宮,每年二月十五有『花朝節』廟會,同時也是祖師老子誕辰,川蜀道門皆要匯聚青羊宮朝拜。
我隨師尊前往參加,夜宿青羊宮,半夜藏經閣忽然起火,一番忙亂,才知道有人放火盜取青羊宮寶貝。
救完火後,我便隨師尊離開,路上露宿荒廟,醒來後師尊已消失不見,隨後便有青羊宮弟子追來,說我師徒盜寶。
見解釋不清,我只能先行逃回青牛觀,想將此事稟告門中長老,但說了之後,他們反倒將我囚禁,根本不聽解釋……」
說著,眼中升起一絲恐懼,「我有種感覺,那些長老,似乎都變了另外的人!」
李衍眼睛微眯,「什麼意思?」
吳法洛身子顫抖,咬牙道:「皮囊沒變,聲音也沒變,但就像被什麼東西附身!」
「不可能吧。」
沙裡飛一臉的難以置信,「青牛觀那是什麼地方,祖師的地盤,還有妖邪敢作祟?定是你胡思亂想!」
「若真有此事,為何不向執法堂稟報?」
吳法洛憤憤道:「我上報了,但沒人相信,反倒被朝廷懸賞,我還跑去了峨眉,但峨眉也出了問題。」
李衍皺眉道:「峨眉出了什麼問題?」
吳法洛冷笑道:「還能有什麼,無非是內亂,只顧著爭權奪利,哪會搭理我這無名小卒!」
「從峨眉開始,我就一直被人追殺,隱姓埋名逃到鄂州,棲身龍驤軍…」
李衍若有所思道:「峨眉不行,青城呢?」
「青城同樣一堆麻煩。」
吳法洛嘆了口氣,「原本巴蜀有劍仙程劍心坐鎮,但他已多年閉關,不曾露面,甚至有人傳聞他已經死了。」
「正因如此,峨眉一些人才起了爭權之心,青城山下,都江堰附近,更有正邪兩道高人拼鬥,不知在爭什麼,青城根本顧不上管這些。」
說到這兒,已是眼神黯然。
李衍和沙裡飛互相看了一眼,皆面色凝重。
他們之後要去川蜀,卻沒想到那裡的玄門如此混亂,看來到時要小心行事。
當然,他們也沒上趕著開口幫忙。
此事疑點重重,恐怕其中有不少內幕,本來就一堆事,哪還顧得上多管閒事。
「你走吧。」
李衍突然開口,擺了擺手,「這次饒你一命,別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他們蹦躂不了幾日,下次碰到,我可不會再手下留情!」
說罷,伸手拔掉了他穴位上銅針。
吳法洛沉默了一下,起身抱拳,拎著長劍,徑直往山下而去,很快沒了蹤影。
「什麼人啊,連聲謝都不會說。」
沙裡飛不滿地啐了一口,「衍小哥,我看這小子多半沒說真話。」
「無需理會。」
李衍微微搖頭,忽然心中一動,看向東南方向,眼神變得凝重,「別管他了,小心點,我感覺那邊煞氣升騰,神魁部落怕是又鬧騰了…」
山下,吳法洛持劍而行,也同時看向東南方,皺了皺眉頭。
他又看向川蜀方向,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迅速往西南而去…
與此同時,東南茂密樹林中,郭秀滿臉驚恐,飛快逃遁,身後密林黑影重重,士兵慘叫聲不斷響起。
他沒想到,好不容易將僅剩的百多人聚起,又倒黴碰到了神魁部族出來狩獵。
至此,最後的家底也徹底葬送。
郭秀只覺心中迷茫悲哀,好似喪家之犬般,向著天聖教營地跑去。
他不想見那些人,但天下之大,已無處可去。
忽然,身後風聲呼嘯。
郭秀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隻白毛巨手抓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