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也殺之不盡,況且朝廷還要用到,安民心,鎮邪祟,只能以管束為主。
所以大宣朝有法,所有玄門中人,無論僧道巫蠱,都要在玄祭司登入造冊,頒發道牒。
但就像火藥一樣屢禁不止,這個法令,許多民間術士根本不予理會,更別說那些邪道中人。
術士修行建樓觀,要想在普通地方成功,難之又難,藉助洞天福地靈竅,機率更大。
看來朝廷是要掐住這個,以此約束玄門。
李衍既不坑蒙拐騙,也沒有用術法害人之心,自然對此並不排斥,甚至請了羅明子幫忙造冊,年前便會去長安領道牒。
但此事,卻給他添了麻煩。
太白山上鬥母院,冬至之時要舉行大醮,在此期間會暫時關閉洞天竅穴,一直到來年。
要知道,洞天山脈雖大,但已經探明的先天罡氣竅穴,卻少之又少。
這麼多術士,肯定有一番爭奪。
想到這兒,李衍心中微動,開口詢問道:「前輩,這麼多人高價住宿,那白家客棧,有些不對啊…」
方才就覺得熟悉,這種情況,似乎和前世某些景區套路一樣。
「可不是麼!」
洪鐵匠一聽便來氣,「原本客棧的高老闆,與我們關係不錯,大家守著這塢堡掙錢,日子也算逍遙。」
「這姓白的,仗著和山上道院管事占親,便搶奪了高老闆生意,逼人家遠走他鄉。」
說著,瞥了一眼客棧方向,低聲道:「得知朝廷的訊息後,這白家客棧老闆就動了心思,在他們那裡住宿,二十兩一晚。」
「這裡面有玄機,收的不是住宿錢,而是上山後,憑票找那管事租靈竅的機會!」
果然!
李衍冷笑一聲,自己猜對了。
「瓜慫,想不到這玄門聖地也烏煙瘴氣!」
沙裡飛罵了一句,卻又詢問道:「買了票就有機會麼?若是這樣,二十兩也不貴。」
「呵呵!」
洪鐵匠冷笑道:「這麼說吧,從前幾日開始,這老闆就每日賣票,我暗中估算,少說已賣出去一百多張。」
「山上的靈竅總共才有幾個,我看,到時候恐怕還要搜刮一番,讓你們競價租賃什麼的…」
沙裡飛吃驚道:「一百多張,每張二十兩,隨隨便便就是兩千兩銀子,就為見個面。」
「黑,太黑了!」
「咱咋沒這機會…」
「是啊。」
洪老闆應和了一句,再看沙裡飛,莫名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王道玄有些無奈,「想不到會出這種事,咱們準備的錢怕是不夠,怎麼辦?」
他們在咸陽挖掘土匪寨,還有從陳法傀手裡得到的戰利品,也算身家頗豐。
扣掉建樓觀的錢,還綽綽有餘,因此一路上大手大腳,僱人抬棺丶租馬車丶好酒好茶,還有在上洛湯浴享受,花銷著實不小。
若是競價,估計爭不過別人。
李衍沉思了一下,又詢問道:「前輩,你既然常去山上幫忙,可認識鬥母院內,一位叫玉鱗子的道長?」
在他離開咸陽城時,羅明子給了一封拜帖,讓他來太白山時,若有不便,就找這位玉鱗子。
太玄正教規模龐大,羅明子所屬的玄祭司,和鬥母院屬於不同派系,但終究算是同門,經常往來。
既然給他拜帖,說明關係莫逆。
「玉鱗子?」
洪鐵匠吃了一驚,點頭道:「當然知道,這位資質不凡,年紀輕輕道行便已三重樓,師傅也是鬥母院高功法師。」
「若能找他幫忙,此事應該好辦,但現在上山的人太多了,就怕找關係說情者,不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