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哪能比得上呂三御獸法,甚至顯得有些呆笨,只知道在上方巡視。
原百戶看到,頓時難掩羨慕之情。
與此同時,李衍也提起警惕打量周圍船隻。
此刻細雨朦朧,江山霧氣並不大。
雖說船隻眾多,但為保持航行安全,彼此之間都保持著一定距離。
李衍掐動陽訣,深深吸了口氣,三百米範圍內共有船三艘,但都是尋常商船,聞不到什麼異味。
想來也是,那龍驤將軍昨晚剛偷襲失敗,知道他們肯定有所提防,應該不會選擇這會兒動手。
果然,呂三的鷹隼很快探查歸來,從天空落下,在他耳邊一陣鳴叫。
呂三若有所思,扭頭沉聲道:「沿江兩岸山坡上,無人潛藏埋伏。」
說著,又指了指遠處山上,「那邊山頭上,卻有不少人來回閒逛,不知是何來路。」
原百戶笑道:「那些都是遊人。」
「西陵峽為三峽最險要關口,自古以來就是兵家要衝,古蹟不少。」
「山下有古軍壘,始建於南北朝,延用至六朝,如今還能看到殘垣斷壁……」
「半山有三遊洞,景色奇麗,唐代時白居易丶白行簡丶元稹三人同遊,謂之前三遊。宋時,又有三蘇父子同遊,人稱後三遊…」
「至於山上,則傳三國時張翼德扼守三峽關卡,曾在西陵山峰頂擂鼓,日夜操演兵馬…」
「咱們辦完事後,李少俠若有閒情,我便帶你上山一遊。」
「到時再說吧。」
李衍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見他模樣,原百戶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李少俠可是覺得,我等尸位素餐,不管那秭歸縣令?」
「劉捕頭說的沒錯,此事確實不好辦。」
「那秭歸縣令名叫吳德海,確實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但他兄長卻不簡單,乃鄂州商會會長。」
「朝廷開海,他那兄長籠絡眾多鄂州大商賈,外出探海收穫頗豐,背後有不少貴人參與,甚至漢口王也有份子。」
「這次朝廷平定西南,鄂州商會負責運送物資,還捐贈大量軍費,別說我位卑職小,即便是巡撫原大人,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朝堂中的事,真沒那麼簡單…」
「原百戶此言差矣。」
王道玄撫須搖頭道:「天下易得,人心難求,前朝大興朝政腐敗,人心離亂,所以即便擊敗金帳狼國,太祖登高一呼,也立刻奪了江山。」
「如今平定西南,卻不收攏人心,怕是會出問題啊…」
原百戶面色尷尬,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虞,「這種事,自有大人們操心,在下不過亡命的小卒,諸位也都是江湖混口飯,抱怨這些有什麼用?」
王道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李衍則面色平靜,只當沒聽到。
兩方雖表面和氣,但終究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所以即便長安的關萬徹,和他們也是若即若離。
說話間,西陵峽已近在眼前。
不知不覺,雨勢大了不少。
進入峽谷,兩岸奇峰峻嶺撲面而來,風聲呼嘯,將細雨打散,化作雨霧翻滾。兩側山脈若隱若現,宛如猙獰巨獸潛伏。
湍急江水奔騰咆哮,浪花飛濺,拍打著岸邊巨石,轟鳴聲震耳欲聾,江水好似化作一條巨龍,在峽谷中肆意衝撞。
「諸位老爺,都坐穩了!」
路上始終沉默的船頭,此刻也面色微變,扭頭一聲招呼,便滿臉緊張,跟著船工們忙碌。
原百戶眉頭微皺,「怎麼了?」
船頭牙關打戰,「海條子翻身了!」
李衍等人聽罷,皆是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