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莫被他騙了,陳家可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們家族勢力龐大,還在謀劃一些事,涉及朝堂爭鬥,就連我父親也提醒過,莫要交往太深。」
「欲想取之,必先與之。」
「這是寫在陳家家訓上的話,跟他們打交道,有多少好處,之後就有更高的代價。」
「我若被他護送上京,不出三日,此事肯定會在江浙流開,成就陳家義名,若有人因此被他們裹挾,那就是我的錯了…」
李衍微微點頭,也沒反駁。
實際上,他早已發現蹊蹺。
那陳元清若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如何有能耐,將韓坤安插到漕幫長老位置?
一口道破憋寶三脈,顯然對玄門也有著很深的瞭解…
如今大宣皇帝,藉著開海貿易扶持商會,打壓各地本土士族豪紳,已是明面上的事。
鄖陽府這麼重要的地方,對方在此立足,靜看城中波瀾,誰知道會不會是棋手之一?
那種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李衍並不在乎,想辦法應對就是。
這種一臉和氣的老狐狸,才更令人提防。
想到這兒,他不動聲色看向一旁。
「快船張」見狀,連忙擺手道:「老夫只負責送人,其他的事,一概不理,既然是朋友,諸位自行處理便可。」
說罷,拱手離開船艙。
李衍又看向林鈺,岔開話題詢問道:「林公子,難不成你放著富家公子不做,功名不要,準備流落江湖?」
「那當然不是。」
林鈺一臉憨厚道:「半途任性遊玩可以,但若是誤了京城考試,我爹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實不相瞞,青龍山的寶貝,多年前在師父筆記上看到後,我就日思夜想,抓肝撓肺,一直想知道是不是與龍有關。」
「諸位,我就跟著看看,滿足心願後,就會離開,嚮往京城。」
「那也行。」
李衍點頭道:「不過林公子,你最好老實點兒,若是胡來死在途中,我等可不管。」
這林鈺敢一個人到處遊蕩,顯然練了些拳腳,再加上各種秘術,也算有些能耐。
就是初入江湖,經驗不足。
沙裡飛則嘿嘿一笑,殷勤地倒了杯酒水,「林公子,不得不說,你幸虧是碰到了咱們。」
「多謝。」
早春寒意尚未散去,又在水裡泡了好大一會兒,林鈺早就凍得臉色慘白,接過酒水喝了一口,微笑道:「我當然是打聽過,知道諸位都是江湖義士,才厚著臉皮跟著。」
「若真被抓住了,大不了破財消災。」
「破財消災?」
沙裡飛樂了,眼神變得陰沉,「有你這麼個憋寶人,還要啥錢,抓住了便用毒藥控制,讓你憋寶換命,錢財豈不源源不斷?」
林鈺聽罷,臉色頓時一白。
「哈哈哈…」
船內眾人頓時被逗樂,連呂三看這林鈺的眼神,也像在看傻子。
沙裡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怕,嚇唬你的。」
「但此事過後,你最好老老實實上京城,若想活命,也別跟別人說你是憋寶人。」
「江湖上,為幾兩銀子就敢謀財害命的,只多不少…」
…………
青龍山距鄖陽府並不遠。
「諸位,到了。」
不到半個時辰,隨著「快船張」一聲呼喊,眾人紛紛走出船艙觀望。
只見江岸邊就是一片丘陵,地勢西高東低,南傾北斜,陽光下滿山青翠,鬱鬱蔥蔥。
王道玄取出羅盤看了看,搖頭道:「此地風水只能說一般。」
旁邊「快船張」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