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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玄上前幾步,死死盯著西南方,沉聲道:「我看到一道陰氣盤旋,如蛇騰空……」
說著,臉色忽然一僵,「貧道知道了,這是讖緯術,有儒門高手在搗鬼!」
「讖緯術?」
李衍知道這種奇術,甚至見過。
之前從蠻河繞道宜昌時,他們遇到一個朱家堡,被人用讖緯術引來災劫。
後來才知道,是秭歸縣丹陽書院掌祭劉夫子,因家人慘死,誤入歧途,加入了鬼教,後來在河邊發現其屍體。
這種術法,論玄妙更甚占卜法,甚至能推動人間浩劫,王朝興衰,歷來都是禁術。
他疑惑道:「讖緯術也能求雨?」
「當然能!」
王道玄點頭道:「漢時,董仲舒申《春秋》之雩,設土龍以招雨,其意以雲龍相致。按《易》之『雲從龍,風從虎』,以類求之。」
「在武當山時,貧道曾看過一本緯書《春秋漢含孳》,上面就有記載,說董仲舒用的是同氣相求的術法,用蜥蜴和蛇類象龍,黃絹包裹,升龍氣而攪風雲。」
「甚至如今太玄正教,和一些地方的巫術,也藉助這個原理求雨…」
話未說完,又心中一動,看向東南方,愕然道:「那邊有火氣升騰,有人在用止雨咒鬥法!」
李衍看著漆黑的天空,有些無奈。
妖人設法阻撓,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那可是鬼教,差點顛覆中原神州的魔教。
但這種等級的鬥法,竟然看不到,著實讓他有些遺憾…
…………
軍營大帳外,法壇早已設起。
一座臨時祭壇四周,插滿火紅色的旗子,並且用硃砂紅繩圍繞,形成一個大大的八卦圖案。
每個關竅之地,都站著一名身強力壯的漢子,八字皆屬火,身披紅袍,共計一百零八人。
咚!咚!咚!
真武宮五龍子,同時手持法鼓,按五行方位站定,口唸法決,擊鼓振奮陽氣。
而在祭壇中央,御龍子則披頭散髮,手持雷擊棗木法劍,步罡踏斗,雙目凌厲指向天空,唸誦道:「殺牲以賽神靈,雨則不止,鳴鼓攻之,朱綠繩,縈而脅之…」
與此同時,遠在西南之地的巫山之中,一塊平坦山地上,土石搭起高臺,中央放著一尊小鼎,鼎內黃布包裹著一條黑蛇。
祭壇旁邊,站著一儒袍老者,面板呈現不正常的紫色,白鬚虯髯,一看就非常人。
他手持竹簡,焚香祭天,默默唸誦道:「天生五穀,以養人民,今雨不止,用傷五穀。如何如何,靈而不幸…」
而在他對面,還盤坐著一名老僧,身著黃袍,袒胸露乳,閉目扣著一串念珠,同時唸誦道:「南無佛陀耶丶南無達摩耶丶南無僧伽耶丶唵呵邏呵邏呵邏呵邏…」
兩股力量隔空拉扯。
天空之上,陰雲翻卷,雷聲轟鳴…
……
天聖教營帳外,王護法等人跑了出來,看著天空哈哈大笑:「雷雨提前了,天助我也!」
「可不是什麼天助。」
右相撫須望著天空,面色凝重,搖頭道:「是有人出手相助,說不定就是鬼教教主趙長生,真武宮那邊也在設法阻雨!」
土司城的覃志海,同樣滿臉驚駭。
他可是知道,這種術法代表著什麼,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忍不住低聲道:「右相,這鬼教神神秘秘,你真相信他們?」
營中鬼教之人都已離開,所以他才敢說。
右相淡淡一瞥,「覃道友多心了,左相也跟著他們,以其道行,黃六師做不了手腳。」
「只要脫離此劫,到了土司城,自然有覃城主處理,咱們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