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由經驗最為豐富者擔任,揮舞彩旗指揮,不僅要控制節奏,還要負責檢視路線。
而在岸上,正進行著祭祀儀式。
一排排端公進行祈禱,香火繚繞,各種祭品粽子擺了一列,眾多德高望重的老者,代表武昌三鎮百姓,進行禱告祭祀。
這種儀式,每天比賽前都要舉行。
很快,隨著鞭炮噼裡啪啦作響,一些糕點祭品丶粽子,全都被拋入江中,代表儀式結束。
咻—轟!
巨大的鑽天炮衝入空中炸裂。
而這,便是比賽開始的訊號。
霎時間,萬槳齊發,龍舟似蛟龍出海。
鑼鼓聲響,「扳艄」們站在船尾揮舞彩旗,船員們則喊著號子,動作整齊,將船槳同時插入水中,濺起水花。
一艘艘龍舟乘風破浪,於江上馳騁。
咚咚咚!
鑼鼓便是戰鼓,龍舟之間,你追我趕,互不相讓,猶如戰場交鋒,令人熱血沸騰。
而在岸邊,百姓們同樣呼喊如潮,個個面紅耳赤,探頭踮腳,爭相觀望。
別說碼頭岸邊,就連遠處的樹上都爬滿了人,揮舞著自家小旗子呼喊,動輒就有人太過興奮,腳下一滑,掉入江中。
一些前來觀看的大佬們,自然不會跟百姓擁擠,鸚鵡洲碼頭附近,專門搭起了高臺,甚至還有遮陽棚,供他們觀看。
排教排頭石宸,也在其中。
然而,他的注意力卻不在比賽上,而是把玩著手中燧發火槍,興致盎然。
旁邊一名武當俗家鏢局的當家看到,忍不住微微搖頭,「石排頭,雖說你已有了名額,但這東西畢竟是兇器,還是別拿出來顯眼。」
「大喜的日子,傷著人可不好。」
「兇器?」
石宸一樂,不屑道:「對咱們江湖中人,刀是兇器,棍是兇器,就連這雙手也是兇器,難不成還得砍了放回家?」
「這東西就是威懾,藏起來有什麼用,光明正大放著,才能震懾宵小。」
「李當家的,也別怪石某多嘴,有了這個玩意兒,江湖格局可就變了。」
「你手下那些鏢師,夏練三暑,冬練三九,能練出名堂者,又有多少?大部分不過碌碌無為之輩罷了,還得費心培養。」
說著,舉起手中燧發火槍,得意道:「而有了這玩意兒,我只需多花些銀子,就能立刻弄起火槍隊,來多少人,都能一槍撂倒!」
鏢局當家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分辨道:「這東西就是個器物,器物再好,還是要人來用……」
「行了行了。」
石宸不耐煩道:「我也懶得跟你爭,儒生讀書,武者習武,和普通人分出區別,都是一樣的道理,你以為朝廷放出這玩意兒,是想幹什麼?」
「若今後動輒有武者被普通人拿槍打死,你以為還有多少人,樂意遭這罪?」
此話一出,旁邊的人都陷入沉默。
火槍這玩意兒,他們聽了許多,但當得到名額,又弄來幾把測試後,已經明白許多事。
這東西,對他們或許造不成威脅。
但那些習武不久的普通弟子,根本擋不住。
而普通弟子畢竟是大多數,這就意味著朝廷那些裝備了火器的衙役,就能對他們進行壓制。
這還是普通火槍。
若有幾把新式火槍,即便他們,一個不小心,都會被打成篩子。
江湖格局,確實是已經變了。
有一些高手,即便新式火槍也對付不了,但高手又能有多少,江湖畢竟是由普通人構成…
一時間,眾人皆心神不寧,陷入沉思。
而與此同時,江上的比賽還在持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