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閣下還沒這資格!」
此話一出,堂上眾人皆是一愣。
關萬徹和封邯也在,他們是兩位千戶的貼身之人,追拿火器行兇者,自有其他百戶去做。
聽到李衍話語,關萬徹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暗罵,這小傢伙不知道都尉司是什麼地方,也敢胡說八道,弄不好今日連命都沒了。
郭玉槐卻笑了,「官?」
「我倒要聽聽,你是什麼官,江湖匪類敢冒充朝廷命官,今日就能將你打殺於堂上!」
李衍看了看眾人,從腰間卸下勾牒,眨眼道:「可認識此物?」
見李衍如此鎮定,郭玉槐心中一突,莫非此人真是朝廷派來的密探?
他可是知道,朝廷並不全部依賴他們都尉司,還有些秘密衙門,連名字都不曾顯露。
但那牌子又從未見過…
想到這兒,郭玉槐眼睛微眯,語氣也和氣了許多,「本官不認識,還請明言,閣下是來自哪個衙門?」
「誰說只有大宣朝有官?」
李衍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這叫勾牒,我是替陰司辦差,敢司連宛屢天宮,聽過沒?」
郭玉槐聽罷,腦中頓時血液上湧,「大膽,竟敢戲弄本官,來人…」
話音未落,旁邊的封邯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在郭玉槐耳邊嘀咕了一句。
郭玉槐聞言眉頭一皺,又看向李衍。
「伱是活陰差?」
「正是。」
李衍點了點頭,身子站的筆挺。
他本可趁亂離開,但一來不想和鳳飛燕一樣,被人把髒水潑到身上,二來也想攪亂局勢,讓呂三順利脫逃。
來這都尉司,他還真沒怕。
皇權?官威?這點陣仗還嚇不住他,若是真逼急了,直接放出陰兵大殺一通離開。
跪父母跪師長都行,
一個狗官就想讓他跪,
寧願殺人流浪江湖!
郭玉槐見他這模樣,心中更氣,冷笑道:「陰司之事,冥冥難斷,誰知道你是不是江湖術士裝神弄鬼,在這兒胡攪蠻纏!」
李衍呵呵一笑,「人心可瞞,鬼神難欺,你若不信,太玄正教那邊自然能幫我證實。」
「當然,你若覺得還得跪,何不跟我去羅酆山陰司走一趟,問問北陰酆都大帝他老人家,我這陰司的差人,要不要跪你這陽間的官?」
「你…」
郭玉槐頓時氣得夠嗆。
噗嗤!
旁邊的常煊頓時一樂。
郭玉槐咬了咬牙,卻也不再糾纏此事。
說實話,他心中也發虛,人間王朝起起衰衰,左右不過幾百年,但陰司那可是一直在。
若真犯了什麼忌諱,這身官衣還真保不住他。
想到這兒,郭玉槐便正常質問起來。
「你與那賊人什麼關係?」
「大人說哪個賊人,熊寶東?此人惡貫滿盈,又與我是生死比鬥,現場的人都能…」
「本官說的是用火器之人!」
「大人說笑了,我跟人生死約鬥,哪顧得上看周圍,誰用的火器,根本沒看到。」
「你與喬三虎有何怨仇?」
「這…喬三虎又是誰?」
「就是那個死者!」
「他不是熊寶東的手下?」
「他是豐陽縣尉!」
「哦,我明白了!」
「快說!」
「豐陽縣尉怎麼和長安江湖敗類混到了一塊,其中必定有鬼,據我所知,熊寶東背後是都指揮使司的官員,肯定是幫其斂財!」
「都尉司不是專查貪官麼,大人快去抓人,大功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