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縣令,縣尉,安寧公主都在場,他們總不至於串通起來,栽贓陷害一個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的書院學生。
在大夏百姓和權貴眼裡,這是隻有大奸佞李玄靖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尤其是安寧公主還是法家第四境的強者,人家堂堂一國公主,與他無冤無仇,犯不著為了冤枉他,做有損自己修行的事情。
韓卓間接弒母,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依律當絞。
任何一個人教唆韓母自盡,都不會受到這麼重的懲處。
唯獨韓卓作為她的兒子,犯下如此悖逆人倫的重罪,天理不容,不死不足以民憤,不死不足以正律法。
哪怕是大赦天下都沒有他的份。
當裴哲書寫完韓卓的判詞之後,法典之上,李諾的壽命,又增加了十日。
韓卓雖然是儒家弟子,但卻沒有修行出浩然之氣,只能算作是一個普通人,李諾增加的壽命,也沒有翻倍。
這種弒母求榮的畜生,能修出浩然之氣才怪。
儒家和法家有些地方很相似,但也有些地方不同。
儒家要入仕,法家也要入仕,法家斷案增長修為,儒家修身治國,斷案伸冤,為百姓謀求福祉,也能增長修為。
一個性格卑劣的小人,只要能一直判對案,也能順利修到法家高境,判案只是修行的過程。
但若是心中有鬼,就算斷一輩子案,也不可能修出哪怕一絲浩然之氣。
儒家的浩然正氣,就是儒家中人最好的名片。
修不出浩然正氣的,未必是奸臣,他們可能只是沒那麼偉大,顧小家而不顧天下。
但修出浩然正氣的,一定是胸懷天下的大善之臣。
擁有浩然正氣的官員,哪怕他做的事情是錯的,別人也只會懷疑他的能力,不會懷疑他的動機,要不然他修不出浩然之氣。
相比於官員,其實書院的學生們,修出浩然之氣的更多。
但修不修的出浩然之氣,與成績無關。
六藝皆精,但卻狼心狗肺,自然沒有浩然正氣。
成績雖差,但心懷天下,也未必沒有浩然正氣。
韓卓顯然屬於前者。
裴縣令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他的母親為他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洗清他的嫌疑,最終他還是落得一個這樣的結局,可悲,可悲啊……」
他對李安寧躬身行了一禮,說道:「公主殿下,清風書院那邊,還要請刑部去一趟,說明緣由,要不然,書院鬧起來,下官可吃罪不起……」
書院在長安的地位很特殊,雖然那裡都是些無官無職的學生和老師,但就算是朝中重臣,都不願得罪他們。
那些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想法清澈而又愚蠢,一有不滿便跑到長安街頭遊行,哪個衙門也不想被他們堵門。
事情鬧大,朝廷最後處理的,還是他們這些官員。
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李諾和裴縣令打了個招呼,準備回家。
剛剛走出縣衙,一道身影就跟了出來,李安寧走到他的前面,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他心裡有鬼的,教教我唄……」
李諾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真沒法教。」
李安寧瞥了他一眼,不悅道:「真小氣。」
李諾上了馬車,對她說道:「公主殿下,有緣再見。」
對於李諾知道她的身份,李安寧並不意外。
他是李玄靖的兒子,很輕易就能查到她的身份。
雖然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一眼看出犯人的,但對方身份特殊,她也沒辦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從小聽著李玄靖的事蹟長大,那個人,連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