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手中的長刀扔在地上,表情仍舊很氣憤,接連怒罵道:「畜生,這個畜生……」
韓卓的確是畜生,說他是畜生,甚至有些侮辱畜生。
烏鴉反哺,羔羊跪乳,畜生都懂的道理,有些人卻不懂。
「他的母親為了洗清他的嫌疑,在他離家七天後才自盡,誰能想到這七天她是怎麼過的,她在自盡之前,還找好了藉口,買了藥,告訴了鄰居,就是為了讓我們不懷疑他——她到死都在為他脫罪,這個畜生,這個畜生怎麼忍心的!」
李安甯越說越氣,越說越氣,身體抖個不停,李諾真怕她氣壞了,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說道:「不氣不氣,為了這個畜生,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
剛才在讓人送韓卓回來的時候,李諾就提前做了一些安排。
他故意讓韓卓的車伕放慢了速度,並且繞了遠路,這樣他們就能先一步趕到,提前做一些佈置。
其實也沒什麼好佈置的,吳管家是武道第四境,用真氣控制房門的開合,控制屍體做出一些簡單的動作,是再也簡單不過的事情。
至於那些煙霧,不過是幾塊乾冰而已。
李諾和李安寧設計了不少橋段,原以為需要多費些功夫,沒想到那韓卓因為心裡有鬼,他們準備的大部分手段還沒使出來,他就竹筒倒豆子般的說出了實情……
長安縣衙的兩位主官都在此,公主殿下也在,幾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定他的罪,倒也不需要其他證據。
片刻後,暈死過去的韓卓,被兩名衙役拖走。
裴哲深深的看了李諾一眼,發自內心的說道:「真不愧是公子啊,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有問題……」
李安寧此時也緩過來一些,看著李諾,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真的從他的眼睛裡面看出了那些東西,然後就猜到他母親的死,是他指使的?」
她修法家修了這麼多年,親手破獲了不知道多少案子,也沒有練出這個本事。
別說是他,哪怕是侍郎大人,尚書大人也做不到。
她是真的好奇他是怎麼做到的。
李諾還沒說什麼,裴哲便開口說道:「這算什麼,上次那件命案,嫌疑人足有兩百以上,公子沒有去兇案現場,沒有了解案件情況,甚至都沒有審問犯人,只用一雙眼睛,就從兩百多人中找到了兇手,這才哪到哪……」
李安寧更為震驚,脫口道:「你說的是真的?」
裴哲大袖一揮:「本官什麼身份,還能騙你不成?」
說完,他又用告誡的語氣對她說道:「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不小,當官差的,這種暴脾氣最好改一改,如果把犯人打死了,你也脫不了干係,丟了差事事小,丟了小命事大……」
李安寧沒有說什麼,走出院子,上了停在院門口的一輛馬車。
這縣令雖然話說的不太客氣,但也是出於好心,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裴哲看了看李諾,隨口問道:「這人是刑部的捕快嗎,刑部還有女捕快?」
李諾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裴哲一愣:「差不多,不是捕快,難道是捕頭?」
大夏女子是不能為官的,做捕快倒是沒有限制,他也沒有往更高了想。
李諾道:「她叫李安寧,皇家最小的公主,在刑部修行,你剛來長安不久,不認識她也正常。」
王縣尉走在前面,許久都沒聽到裴縣令的聲音,回頭一看,見他坐在地上,立刻快步走過去,將他扶起,關切道:「裴大人,裴大人你怎麼了……」
……
韓卓被帶到了縣衙後就醒了,但自從醒了之後,他就一言不發,不肯再說半個字。
不過,他說不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