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竟然是個怪物,令人膽戰心驚多看一眼就會遍體發寒的存在。
他竟然和這樣一隻怪物生活了那麼多年還不自知,真是愚蠢。
昔日裡高聳的神像轟然倒塌,韓徹這才發現自己膜拜了多年的神明竟然是一隻想要將他撕碎的怪物,多年來的崇敬瞬間化為灰燼,早已不復存在。
當年的韓徹有多麼的崇拜他,就有多麼的恐懼。
那種被可怕的毒蛇纏繞的感覺,讓他現在想來都會顫抖————這個男人是他心底最大的恐懼。
那種恐懼滲透進他的骨髓,讓他一想起對方就會害怕,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即使他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那個少年,但韓徹依舊會害怕。
楚燁然每向他走近一步,韓徹的臉色就會白一分,等到楚燁然坐在他的面前時,韓徹的臉色已經白到透明,沒有一點血色。
楚燁然舒適的坐在他的對面,手臂放在吧檯上,做工考究的袖口上釘著一枚黑曜石袖釦,在水晶吧檯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楚燁然的手離韓徹很近,這個距離讓韓徹毛骨悚然。
男人似乎喝了不少酒,威士忌特有的清列環繞在他身上,讓他冷峻的外表多了一分別樣的色彩。
就像是摘下偽裝的毒蛇。
“小徹你學壞了,深夜竟然跑到這個地方玩。”楚燁然那雙猶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裡帶著一絲玩味,他看著韓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胡鬧的孩子,帶著大人對小孩的無可奈何的寵溺。
韓徹沒有說話,他沉默的坐在楚燁然身邊,就像是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像。
對於韓徹的沉默楚燁然並不惱怒,楚燁然看著近在咫尺的年輕男人,光怪陸離的燈線下,他那精細清雋的臉上白的透明,卻又帶著不染纖塵的乾淨,就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他已經很久沒有想現在這樣近的看著韓徹了,即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對方依舊是當年的那副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個發現讓楚燁然很愉悅。
“你身體不好,這種酒還是少沾為妙。”
楚燁然說著,就伸手將韓徹手中的雪莉酒拿走,韓徹順從的任由他拿走手中把玩的高腳杯,依舊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