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姐姐你這匆匆忙忙的要去哪?”
真是一句廢話。
葉桐:“去給你老闆的妹妹輔導美術。”
艾青猛地一拍腦袋,好像是剛想起來似的,他說:“哎呦,瞧我這記性怎麼就忘了這事————老闆說今天姐姐不用去輔導曉曉畫畫了,我光顧著忙竟然忘記告訴你了,不好意思啊嘿嘿。”、
葉桐:“…………”
信不信我弄死你!
葉桐莫名的感到不安,她追問:“為什麼今天不讓我輔導曉曉畫畫了?出什麼事情了?”
難道是楚家的人找到這裡了?
她胡思亂想著,越是猜測越是心驚膽戰,還不等艾青回答就轉身快步離開了花店,打車趕往朗月苑,艾青望著女人匆匆離開的背影,嘖嘖稱奇:“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智商不線上。”
計程車在朗月苑門口停下,葉桐匆匆下車往裡面走,大門口站崗的保安見過她很多次,不僅沒有阻攔,還主動給她開了電門。
她一路胡思亂想的趕到韓徹的公寓門口,按門鈴的手指都是顫抖的。
葉桐生就一副大大咧咧的性子,從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直到遇見韓徹,她才驚覺有這麼多事情讓她害怕恐懼。她害怕楚家的人已經把韓徹帶走了,害怕這扇門永遠不會開啟,害怕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就像五年前一樣消失不見。
光是這樣想想她就恐懼到了極點,冷汗淋淋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狼狽極了。
葉桐偏執的按著門鈴,力道越來越重,心也越發的冰涼,她用手狠狠地拍打著公寓門,動作瘋狂。
她想起了五年前,那個時候他也是這麼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一封信、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念想都沒有給她留下,他走的毫不留戀,決絕的將她一個人丟在原地,被無窮無盡的思念折磨,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痛苦掙扎,就像是無期的囚犯,既得不到解脫,有無法擁有自由,只能在無盡的黑暗裡苟延殘喘,被入骨的思戀折磨的發狂發瘋。
葉桐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就像是刀子在裡面狠狠地絞著,疼得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就像是離開水面無法呼吸的魚一樣,拼命地呼吸著卻無法緩解疼痛。過度呼吸令她全身痙攣,眼前有些模糊,葉桐貼著門緩緩滑到跌坐在地上,她低著頭,微亂的髮絲散在臉旁,溼溼的貼著她蒼白的面板,狼狽不堪。
葉桐劇烈的呼吸著,心口的疼痛和過度呼吸引發的不適,讓她直不起身來。
為什麼要走呢?為什麼要離開我?既然要選擇離開,為什麼還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麼讓我在人海里遇見你?
為什麼,偏偏是你?
葉桐捂著臉無聲的抽泣,滾燙的眼淚墜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一如她的愛情,從頭到尾都是絕望。
就在她哽咽絕望到泯滅時,那扇緊閉的防盜門竟然開啟了。
身穿居家服的年輕男子驚訝的望著跌倒在地的葉桐,連忙半跪著撫住了她的手臂,想將她拉起來。
韓徹驚覺她渾身都在顫抖,手掌下的肌膚冰冷僵硬的就像是一塊石頭,他捧著女孩的臉,手指上是溼潤的觸感,韓徹心裡一顫,他抬起女孩的臉,才發現她早已是淚流滿面。
韓徹只覺得心裡堵得很,每一呼吸就是針扎般的痛感。
他望著葉桐有些渙散的眼睛,急切的問:“葉桐?葉桐!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我是韓徹!”
葉桐劇烈的呼吸著,她恍惚的望著面前的男人,渙散的眼睛中迸發出一絲讓人心碎的光彩,她顫抖的抬起手觸控那近在咫尺的臉頰,觸控那水墨般淡雅的眼眸,淚流不止:“韓……徹…………”
韓徹握緊她的手指,也顧不上妥不妥當:“我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