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徹釋然:“怪不得,我總是覺得這個名字耳熟。”
韓徹並不是傻子,這種說辭他不見得相信幾分,但是既然對方不願意深談,他就不能失禮的一再追問。
也許這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韓徹暗自想。
心臟越發抽疼,疼到讓她像是離開水面的魚,滿是氧氣卻無法呼吸。
葉桐站起來,藉口說是去洗手間,連忙轉身離開。
轉身的下一刻,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從她身邊經過的服務員驚詫的望著她,一副‘我知道這裡的飯菜不怎麼樣,但是沒想到竟然難吃到讓客人哭出來,這得有多難吃啊’的表情。葉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連忙走進了洗手間。
她坐在馬桶上雙手抵著額頭,眼淚不爭氣的流個不停,葉桐一邊驚訝於自己竟然這麼能哭,一邊卻又悲哀到只能哭泣,彷彿只有哭泣才能讓她的委屈減輕一點,讓她不至於被壓抑的喘不過氣來,怨恨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
葉桐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她向來開朗活潑,要不是因為韓徹說過喜歡溫柔淑女型別的,她才不會偽裝自己的天性。
當對方說只是熟悉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並不是沒有怨恨的——她喜歡了韓徹那麼多年,偷偷暗戀了他那麼多年,苦苦尋找了他那麼多年,費盡心機千方百計的接近他,每天想方設法的去討好他,想讓他喜歡上自己,甚至不惜因為一句話裝成溫和嫻靜和真實的自己根本就南轅北轍的人。
可對方卻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她,甚至連注意都是奢侈的,這對葉桐無疑是當頭一棒,想想當年那個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他的自己,葉桐就覺得可笑,原來當年的他並沒有注意過自己。
那一刻葉桐覺得自己的心口盤旋著一條花紋鮮豔,但是卻陰冷無比的毒蛇,那條毒蛇彷彿感受到她的憤怒和不甘,它佔據著她的心口,對著她最愛的男人吐出了細長的蛇信子,發出詭異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彷彿下一刻就會猛撲上去,咬死這個她深愛了多年卻求而不得的年輕男子。
但是卻在緊要關頭被她狠狠地按在了心底————比起怨恨,上下求索的難過和求而不得的悲痛更加強烈,還有就是那有口卻不能言的愛慕,幾乎以摧枯拉朽之勢撲滅了她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