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千斤重一般,聽蔣清胡說八道也沒好意思抬頭制止她,只拉著她的手,讓她別說了。
“在宿舍總提起我?”許今野問,聲音像是滾過砂礫一樣,粗糲又磁性。
“沒錯,所以她的字數要多一些,才不枉費她這麼喜歡您。”蔣清已經被金錢矇蔽雙眼,彩虹屁信口拈來。
“……”
沈青棠死在這的心都有了。
“好。”
沈青棠被迫遞過來的是專業書,臨時從包裡拿出來的,許今野拿過來,筆尖滑動,寫下字來。
寫完,合上書頁,遞回來。
沈青棠去接,但對方拿的緊,第一下沒拿過來。
又聽許今野不急不緩道:“謝謝這位同學的喜歡。”
“……”
她再一次嘗試拿了下書,緊到紋絲不動。
“不客氣。”
沈青棠聲音細如蚊蠅。
這時候那端拿書的手先鬆開了,她將書塞回去,沒等蔣清說謝謝,就拉著她走了。
蔣清沒看出半點異常,好奇問:“誒棠棠你給我看看許今野給你寫了什麼,看看有多少字?”
“寫書裡的,不知道哪一頁。”
沈青棠臉上的紅還沒褪去,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誒,當時就不該遞專業書的,也不知道寫在哪頁,能不能撕下來。”蔣清道。
“你不餓嗎?晚上吃什麼?”沈青棠冷靜下來,企圖轉移話題,最有效的永遠是食物。
蔣清愣了下,“吃砂鍋土豆粉吧。”
“人多,要早點去。”
“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過去。”
吃過晚飯,蔣清注意力從簽名到晚上專業課老師有多恐怖,回宿舍換書時,她拿出那本書,逐頁翻過,看到裡面書頁上落拓不羈字跡。
沈青棠,跟我見面。
下晚課,沈青棠打包好宵夜過去。
房子的密碼她還記得,到了還是敲過門,等許今野開門進去,宵夜是一份海鮮粥,是在手機上提前點好,到點取的,一大份,又分小碗盛好,推到他面前。
“我去店裡的時候剛打包好,還很燙。”
“你不吃?”
沈青棠在對面坐下來,手託著臉道:“我不習慣吃宵夜。”
許今野說不錯,吃了足足兩碗。
沈青棠視線落在他的手臂上,她記得到時候從車上摔出去時,是左手肩胛骨的先桌底,然後又因為慣力,整個人滑行很遠。
即便隔著螢幕,也依然知道摔的很重。
“在想什麼?”許今野抽出紙巾,問。
“在想你。”
“嗯?”
沈青棠擰眉認真道:“你可以把衣服脫下來嗎?”
“?”
“不太好吧。”
許今野靠著椅背,本身就有些懶散的痞勁兒,這會勾勾唇,更是邪氣橫生。
意識到許今野會錯意,她閉了閉眼,忙著解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想看看你肩膀的傷怎麼樣。”
“肩膀的傷?”
許今野愣了下,“你看比賽了?”
沈青棠抿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傷得重不重?”
“不重。”
許今野不以為然笑笑,“摔個車而已,連事故都算不上,傷口都沒有。”
“那你脫給我看。”沈青棠眉擰得更深,執拗的很,聲音清冷。
許今野抬手颳了刮眉骨,又忍不住笑。
“女孩子要矜持,怎麼能隨便讓男孩子脫衣服。”
“許今野。”
一字一頓,語氣很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