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葵鬆開他,他拖著傷臂迅速逃了。
宋葵的目光落到季先的手上,如果她如今還是那個黑黑的,面板粗糙的宋葵,季先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抱她。
季先眼睜睜地看著懷裡小師妹的情緒由好變壞,他趕緊轉移她注意力:「阿姨給我發了花花的影片,你要不要看。」
「嗯。」
勞斯萊斯車廂穩,季先的手更穩。
一分多鐘的影片看下來,宋葵並不覺得暈。
花花狀態不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季先丟開手機,捧著宋葵的臉親,宋葵推他。
「我後天要去美國打比賽。」他真怕她像花花那樣轉臉不認人,「一個月,中間不能回來。」
宋葵臉色變了,擔心地去看他肩膀。她嘴角動了動,又覺得說過度關心的話不吉利,於是抱著他的腰靠上去算安慰他。
玫瑰花香被車內熱度催得愈發香濃,車子不知何時停穩了,兩人在各自的座位上坐著。一人扭頭看右邊車窗,一人歪腦袋看左邊車窗。
調整好氣息,宋葵捋平裙子上的褶皺,眼角餘光掃到季先的褲子,旋即像燙到般挪開視線。
「我……我去外面等你。」
開門出去,並沒有看見張權。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走到湖邊吹風。
傍晚時分湖邊有很多出來散步的人。這個季節桃花愈敗不敗,玉蘭倒是開得飽滿,湖風一吹,花枝搖顫。
季先姿態閒適地穿過花陰走到宋葵身邊。
「去吃飯?」他垂眸問這個因自己靠近而不由得重新緊張起來的姑娘。
她點點頭。
季先牽著她的手,踩著鵝卵石去餐廳吃飯。
吃完飯,兩人像普通情侶那樣在公園裡散步。
季先:「遊湖嗎?」
宋葵:「行。」
季先去買票。
宋葵見有幾個年輕人舉著手機拍季先,她去商店買了雙份的口罩、平光眼鏡、帽子,等季先出來,她把東西交給他叫他戴上。
季先:「其實被人拍了也沒什麼,這回是真結婚了。」
宋葵嘀咕:「我可不想上新聞。」
季先聽話地戴好裝備,宋葵也戴上帽子和口罩——她的這位師兄身形出眾,看過他比賽的人一眼便能將他認出來,因此宋葵也要保護好自己,這樣即便上了新聞也能在熟人圈矇混過去,以免影響生活。
兩人一前一後步入船艙。
艙內有工作人員彈琵琶,輪船穿過一座座發著亮光的橋底,最終停在小島邊。
小島不大,二十分鐘逛完,隨即穿過吊橋,順著綿延不斷的小山丘能回到起點。
這點路程原本不算什麼,可今天宋葵鞋子沒穿好,走出吊橋後,她腳後跟磨得疼了。
季先屈膝蹲到她面前,她看看左右兩邊的遊客,沒好意思動。
季先:「我倆都戴著口罩,沒人能認出來。」
宋葵聞言便把口罩往上提提,俯身趴到季先背上。季先雙手扣住她腿彎,穩穩地站起來。
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宋葵凝神去聽,季先呼吸分毫未亂,她心裡打趣說散打冠軍體力就是好,也不再憂心季先會累著,看到什麼好玩的就叫季先背著她過去看。
季先:「吃棉花糖嗎?」
海棠樹下有個戴著草帽的大爺在那裡攪棉花糖。花花綠綠的一大堆,一群孩子圍在那裡仰著臉看。
宋葵:「你吃嗎?」
季先:「我想吃。你待會兒讓我蹭一口就行。」
於是宋葵過去買了一個粉藍色的。
棉花糖如雲朵般軟乎乎地落在簽子上,宋葵抬手給季先咬著吃,季先不接,只轉身示意她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