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2 / 3)

母樹,卻被留在大陸,紮根大陸,長久地沉睡下去,再不甦醒。

知天命,不去妄圖改變,這是大祭司的職責所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便是先知,先知道看到,卻無法改變,在旁人都無所知地幸福活著時,他們卻提前痛苦。

顧偃走上那條路,後面的祭壇和大祭司便消失了。不過他並不害怕,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前方就是那一直吸引著他的所在。心跳越來越快,綠色的光點快樂地環繞在他身邊,指引著顧偃。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些自然精靈,他都不會迷失方向,生命之樹的吸引力強大到此刻的顧偃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到了!

碰觸到溫潤的樹幹,顧偃便再無法前行。他眼前一黑,所有的陽光都被遮擋住,只有綠色的光點照映下,才讓他能夠看到眼前擋住他的是一株巨大無比的樹,究竟大到什麼程度顧偃不清楚,這一刻,他心中只有敬畏。

靠著生命之樹坐下,顧偃此刻什麼都不去思考,也什麼都不願意想。他深深被這棵樹吸引,只願意躺在她的樹下,享受著被擁抱的幸福。

[你來了,我的孩子。]

顧偃的大腦中接收到這樣一句話,這不是語言,而是一股龐大的意念,無需語言的轉化,他可以直接理解這股意念。突然間顧偃明白了,上個紀元的字他尚且不認識,又怎麼能聽懂傳說中與龍語同樣複雜的精靈語呢?原來,方才他聽到的,都是經由生命之樹轉化而來的語言,從一開始,他就是被生命之樹召喚而來的。

[我來了,母樹。]一聲母樹叫得毫無違和感,顧偃心甘情願地這麼稱呼她。

[跨越百年將你呼喚來,是想要拜託你一件事,我的孩子。]生命之樹的意念悽婉而又悲壯,與大祭司相同的,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終結,卻無力改變。

[好的,您請說,我一定盡全力做到。]顧偃此時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全身心都是對生命之樹的服從與眷戀,心中敬愛的神要求你去做一件事,對人來說,這不是麻煩,而是殊榮。

[我並非生命體,只是一個意識,與大陸連線的意識。我能夠感覺到,它對於生活在自己身上日益強大的種族感到煩躁與不安,它要驅除這些會給自己身體帶來傷害的種族。只是它的意識很慢很慢,只是一個甦醒都要數百年時間。上個百年我意識到它感到威脅,這個百年,它已經想到辦法了,下個百年……就是精靈一族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來自於久遠的未來,應該知道這段歷史。精靈一族離開大陸,而我,卻留在大陸,被迫陷入沉睡,無法甦醒。

我最初只是一棵樹,漸漸地有生靈在我身上成長,他們對我說話,讓我有了意識。我……愛這些孩子,渴望一直守護他們。無法與他們一同去更高的位面讓我很悲傷,我一直在努力,留下前往異時空的陣法。可是你的到來讓我知道,我的願望好像沒有實現。]

[您怎麼知道自己沒有離開大陸呢?我的記憶裡並沒有關於生命之樹依舊存活的印象。]顧偃奇怪地問道,生命之樹對於現在的大陸而言,只有文書記載。

[死者之森,那是……我的本體所在。整個死者之森都是我的軀幹,我四分五裂,只有根系在地下連線。我沒有光芒,只餘下讓精靈厭惡的黑暗。我不想這樣,我……拜託你,找到我,開啟我留下的魔法陣,是死亡還是離開大陸都可以,只要不再黑暗。]

什麼!死者之森對顧偃而言意義重大,讓他清醒過來。摸著生命之樹充滿生機的樹幹,這麼偉大與慈愛的強大生命體,怎麼會變成死者之森那樣讓這個大陸厭惡畏懼的存在?那裡可是光明無法存在,只餘黑暗元素的地區……等等,現存大陸魔法師中,幾乎沒有自然魔法師,也就無法感受到自然元素。原文唯一的自然魔法師艾薇兒沒有跟隨主角去死者之森,無法確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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