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百里輕淼”剛走兩步,便耳尖地聽到幾位弟子傳音說百里輕淼的閒話,說她與藥嘉平這幾日孤男寡女,不知做了多少傷風敗俗的事情。又說她過去不知怎麼取悅聞人厄鍾離謙殷寒江等人,才有這一身功力。
殷寒江功力極高,合體期以下修者傳音他皆能聽到。本來不想理會此事,誰知聽她們扯上尊上,當下怒不可遏,一個閃身出現在幾名說閒話的弟子身邊,掌心寒光一閃,幾個舌頭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上清派弟子無論受傷還是沒有受傷的皆是慘叫起來。
“吵。”殷寒江不耐煩道。
頓時所有人都捂住嘴不敢出聲,掌門也臉色十分難看地問:“藥先生,你這是何故?”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殷寒江森然地盯著幾名弟子,“需要我複述一下你們傳音的內容嗎?”
幾個弟子滿口鮮血,嚇得瘋狂搖頭。見她們的樣子,掌門也知道這幾人是傳瞎話得罪了“藥先生”,偏她們功力低微,還被人家事主聽到了。
“藥嘉平”手段雖狠毒,但終究是上清派理虧在先。掌門低喝道:“妄言者,自摑百下,閉口十年。”
幾名弟子領命,剛要撿起自己的舌頭找藥堂弟子接上,就聽“藥嘉平”道:“慢著。”
殷寒江看著“百里輕淼”,眼中充滿愉悅,對她道:“撿起來,歸你了。”
聞人厄:“……”
他只得勉強道:“多謝藥先生,但……百里不需要。”
“怎麼會不需要呢?”殷寒江肉笑皮不笑地說,“她們說的可是你的流言,你去把這幾根舌頭風乾串好,做個項鍊掛在脖子上,時時看著,警醒著。好提醒自己,日後不要放任流言四起,不是嗎?
“還不快去!”
最後一句令人不寒而慄,聞人厄輕嘆一聲,拿出塊手帕,大大方方地將舌頭包起來,對殷寒江道:“多謝藥先生教導。”
“你一直就是這麼對小師妹呢?”賀聞朝雙目赤紅,憤然道。
“是又怎麼樣?”殷寒江用餘光看賀聞朝,“總比你明知她被流言所辱,也不出口相助得好吧?”
不給賀聞朝機會,殷寒江對掌門道:“丹藥給你,服下四個時辰後方可渡命,這期間我會佈置好陣法,除了一個渡命者,還要一位高手在門外護陣,最好是雷靈根的。”
他這話就是點明要賀聞朝護陣,賀聞朝也是被清越救下來的,他護陣理所當然。
正佈陣時,血魔忽然在賀聞朝腦海中說道:“奇怪,最開始藥嘉平並不需要人護陣,此刻為何又需要了呢?”
“屆時他與小師妹也會在門外守候,他就是要折辱我,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小師妹受苦!”賀聞朝怒道。
“嗯,身在上清派,量他也翻不出什麼浪來。只是這個藥嘉平,他以往也是這麼……偏激嗎?”血魔問道。
賀聞朝想起曾經做藥人的日子,當時不覺得有什麼,此刻回想卻不寒而慄,他說道:“自然是這樣的,師父你還記得我做藥人時,他是怎麼對我的嗎?”
“倒也是,”血魔嘆道,“那時只覺得他痴,現在看來,倒是個修魔的好苗子。”
“師父你說什麼?”
“沒什麼,陣法佈置好了,你過去吧。”血魔打消疑慮,意識沉下去。
不知為何,血魔今日十分疲倦,總想閉關調養。
賀聞朝站在殷寒江指定的位置上,看到“百里輕淼”從身邊走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師妹……”
“百里輕淼”一甩袖子,避開賀聞朝的接觸,對他道:“師兄,男女授受不親。”
這還是同殷寒江學的呢,這人連碰百里輕淼一下都要戴手套,也不知舒豔豔教了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