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聞人厄想去哪裡的時候,何曾觀察在意過殷寒江是否出現如此落寞的神情,又何曾心軟過。
“殷寒江,”聞人厄直呼他的名字道,“本尊並非你的神,不過是與你一樣,通往登天之路的無數修者之一罷了。”
“屬下知道。”殷寒江依舊低著頭道。
“憧憬是一回事,自己的道也要走,你可否明白?”聞人厄靠近他,伸手握住殷寒江的後頸,拇指按住他的耳後,手掌的勁力令殷寒江不得不抬頭。
過於靠近令兩人面上都不由浮現一抹紅色,聞人厄之只覺得胸腔中湧現出一股甜意,殷寒江那獨屬於劍修的真元氣息撲面而來,對於血修而言,那是最上等的真元。足足有三十年沒能吸收到天地靈氣的聞人厄大腦一陣暈眩,放於殷寒江後頸的手掌力道變重,化血的靈訣反覆在他腦海中回放,只要掌心勁力一吐,殷寒江就可以在他掌下變為血水,真元、神魂皆歸聞人厄所有。
聞人厄因血氣而面紅,殷寒江卻不知為何也臉紅了,他抗拒了幾下,自聞人厄掌下逃開,拱手道:“屬下知道,屬下會早日晉升大乘期,為尊上分憂。”
殷寒江的退開令聞人厄恢復一絲神智,他壓下體內不斷翻騰的血氣,轉身道:“給舒護法傳音,命她暫代宗主之職。”
發過傳訊符後,聞人厄沒有回頭,直接化為遁光離開,殷寒江忙祭出破軍劍跟上。
他咬咬唇,尊上此話究竟何意,是否已發現他的心意?方才的對話中,他的表情是露出什麼破綻了嗎?
殷寒江在心中反覆告訴自己,日後與尊上相處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他身為副宗主,留在玄淵宗主持大局理所當然,不能因無法跟隨尊上而失落。就算內心真的難過,表面上也要滴水不露。
各懷心思的兩人來到太陰山上,聞人厄於紫靈閣陣法外降落,避開巡山弟子,拿出書觀察劇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他要以此來決定自己是硬闖紫靈閣還是命紫靈閣開啟大門歡迎他。
且說百里輕淼四人已在三日前便抵達太陰山,百里輕淼在紫靈閣拜山的法器霧晨鐘前轉來轉去,不知該不該敲響這口鐘。
據清榮長老說,紫靈閣告訴賀聞朝等弟子,鎖芯草紫靈閣也只有一株,實難交給上清派。除非他們能想辦法讓另一株鎖芯草幼苗成長起來,而鎖芯草幼苗想要成長必須要太陰山中的山火湧現,又不能因山火爆發毀掉紫靈閣的根基,在引動山火的同時還要注意分寸,這太難了。
賀聞朝等人這段時日一直借住紫靈閣,圍著三千年曾爆發過一次山火的天坑想辦法,時間過去半個月,沒有絲毫進展。
清榮長老來信的目的也不是拜託百里輕淼完成這件難事,而是希望她能勸動清雪真人與鶴髮散人出手。清雪真人是上清派的客座長老,本就該出手相助,只是清雪那個性子,據說南郭世家到現在還在追殺她,上清派知道清雪對百里輕淼很好,指望百里輕淼能勸勸她。
而這些年,鶴髮散人的名聲已經傳遍整個修真界,鍾離世家悔不當初,上清派也知道鶴髮散人與百里輕淼因機緣巧合中了同心蠱,百里輕淼是可以勸動他的。
有鍾離謙的幫助,相信一定能夠滿足紫靈閣的條件。
至於宿槐,他不過是個金丹期弟子,沒人指望他能起到什麼作用,百里輕淼帶著他也不過是想讓弟子行萬里路,長長見識。
偏這位表情陰沉的宿槐是四人組中性格最為囂張的,宿槐本是打算暗算百里輕淼,以報當年被驅鬼之仇。當年要不是剛好有一個死胎出生,能夠讓他借屍還魂,宿槐就真的魂飛魄散了,百里輕淼與他之間絕對是血海深仇。
當知道百里輕淼再次來到小鎮,又打算收他為弟子時,宿槐立刻答應,並下定決心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弟子。他要將百里輕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