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尊上。
聞人厄見不得這種自責,那太無趣了。
殷寒江太瞭解聞人厄了,他死死攥著聞人厄的衣袖,聲音哽咽,卻終是沒有哭,控制著身體,硬是鬆開了聞人厄的衣服。
他鄭重地單膝跪下,堅定地對聞人厄道:“尊上說的是,活著便是勝者。屬下誓死追隨尊上,幽冥血海之路,懇請尊上帶屬下一同前往。”
“不錯,這才是本尊教出來的孩子。”聞人厄長袖一揮,托起殷寒江,“跟著可以,但不要再跪了,本尊不喜你跪我。”
“是。”殷寒江道。
他僅僅閃過一瞬的痛苦此時已經收了回去,前些日子在邊陲小鎮露出的些許少年氣也消失了。殷寒江又變回那個面無表情,眼中只有尊上沒有自己想法的左護法。
他不是不難過不傷心,而是強行壓了下去,心痛時給自己戴上面具,似乎已經成習慣。
聞人厄見他重新變得堅毅,只當殷寒江已經學會釋然,他一點點開導殷寒江,這樣將來就算聞人厄如命定般身死,殷寒江應該也不會瘋了。
血修之事兩人誰也沒有再提,又下崖尋找仙靈幻境,誰知除了遇到無數毒蝙蝠,找了足足一個月,也沒見到仙靈幻境。
更奇怪的是,書中百里輕淼此時也該抵達金海岸崖了,聞人厄等了幾日,卻完全沒發現百里輕淼有來此處的意思。
正魔大戰受傷後,聞人厄便沒太關注劇情的事情,正道那邊也不打算管。倒是知道舒豔豔抽空賀聞朝的元嬰破絕靈陣,賀聞朝自玄淵宗跌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莫非真的死了?百里輕淼傷心欲絕,就沒有再來金海岸崖?
那可不行。聞人厄心道。
百里輕淼可以傷心,破嶽隕鐵卻不能不拿,殷寒江總不能一直連個本命法寶也沒有。
“似乎這仙靈幻境開啟機緣,還是得落在百里輕淼身上。”聞人厄道,“我們需要去上清派一次。”
殷寒江沒說話,默默跟在聞人厄身後,這些日子慢慢恢復的感情似乎已經被抽乾。
他逼著自己進入一個不去想不去思考的狀態中,只要相信尊上跟隨尊上就好。若是想,他會心痛,會露出令尊上不滿的沒出息的表情。尊上希望他成為一個獨當一面堅強執著的劍修,那麼他便沒有軟弱這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