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舒豔豔試試這位鍾離公子是不是真君子也可。
鍾離謙身後跟著另外兩位公子,一個是鍾離恆,另一人是鍾離狂。
鍾離恆青衫樸素,看起來十分穩重,一心跟在鍾離謙身後。鍾離狂則是一身錦衣,眉眼中透著肆意輕狂,舒豔豔不小心與他對視,他竟舉起酒杯來於虛空中敬了舒豔豔一杯。
面對鍾離狂的好感,舒豔豔竟是沒什麼反應,無視他的敬酒,轉頭小口小口喝自己的茶。
沒等聞人厄問她,舒豔豔就答道:“鍾離狂這樣性格狂妄、好美人美酒的人,我見得太多了,要是平日裡看見他,衝著那皮相也可以勾搭一番。可惜現在見了鍾離謙,我胃口被養刁了,暫時看不上旁人。”
鍾離狂見舒豔豔沒理會自己,露出一個邪笑,眼中興致高昂。
若不是鍾離恆悄無聲息地按了他衣角一下,鍾離狂只怕直接走到舒豔豔這裡敬酒了。
三位鍾離公子就座,文會開始。由鍾離恆先提一個議題,文人們各抒己見,鍾離狂插上兩句話,反駁幾人的觀點,引來無數人的叫好。大家罵人不吐髒字,唇槍舌戰吵得熱鬧時,鍾離謙掌心竹箭敲了下桌面,說上一句聞人厄完全不懂的話,整個書會的人頓時肅然起敬,一切以鍾離謙為首。
聞人厄聽得雙目芒芒,見舒豔豔竟拿起紙筆飛快地記錄起來,勉強用手抹了下自己的臉,忽然覺得有人在自己肩頭一碰,側目一瞧,竟是殷寒江聽得打起了瞌睡,腦袋磕在他肩膀上。
發覺自己失態還冒犯了尊上,殷寒江咬了下唇,紅著耳朵傳音道:“尊上,屬下約麼是中了鍾離世家之人的迷魂術,不知不覺著了道,這才覺得睏倦,是屬下法力低微,給尊上丟臉了。”
聞人厄忍住笑傳音道:“若不是殷護法磕這一下,本尊大概也要睡著了。從小到大,本尊一聽書院裡吟詩的聲音就昏昏欲睡,沒想到成為修者竟還是不能逃過這個魔咒。”
“屬下也是。”殷寒江不好意思地回答。
暗中聊了會天,兩人倒是精神不少,不過終究抵不過睡意。書會繼續進行,鍾離狂又發表自己的意見時,聞人厄和殷寒江已然魂遊天外,眼睛看似睜著,實際上兩個頭已經磕到一起,再度碰醒了彼此。
鍾離狂一直在關注舒豔豔,自然發現他說話時那美貌女子身邊的兩位男子竟是睜著眼睛睡著了,他憤然對著二人道:“不知兩位先生有何高見?”
這個書院中,除了三位鍾離家公子外的人,一律稱先生。聞人厄未料到有朝一日還能有人用“先生”二字稱呼自己,且尚在困頓中,一時竟沒意識到鍾離狂在叫自己,並未回答。
這一下倒是徹底激怒了鍾離狂,他起身道:“不知二位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是何人推薦而來的?”
全場視線集中在二人身上,又見兩人衣著全然不像文士,頓時一片譁然。
鍾離狂視線太過無禮,殷寒江不滿他對尊上不敬,得了聞人厄暗許後朗聲道:“吾等並非慕名而來,只是聽說今日有文會,我與我主人已被失眠困擾多日,於門外聽到書院內聲音便昏昏欲睡,心想可算找到一個好睡的地方,連忙進來了,果然睡得香甜,真是多謝諸位。”
殷寒江這話一下子得罪了整個書院的人,鍾離狂更是沉下臉來,掌心握著一支筆,暗中催動真元,要給這二人教訓了。
誰知此時鐘離謙起身道:“鍾離世家舉辦書會,目的是為天下人傳道解惑。兩位先生雖不通詩文,但這場文會能解了兩位難以入眠的困惑,也是謙功德一件。”
他這話說得太讓人舒服,就連殷寒江都生不起脾氣來,異常柔和的一句話,便緩解了場中的僵硬氣氛,鍾離狂就算想發怒也沒有理由了。
聞人厄用讚賞的眼神看著鍾離謙,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