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是上古修者,所以能看出聞人厄在修煉一種很容易入魔的心法,他修煉已經出了問題,還是很好對付的,只是需要一個幫手。”血魔老祖道。
他才是修真界血修第一人,自然看出聞人厄始終沒有吸收其他人的血魂,早已是強弩之末。
“什麼幫手?”賀聞朝問道。
“這個嘛……我對現在的修者不太熟了,不過前些日子,你不是結交了一位無名道友嗎?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兒呢。他是不是留給你傳訊符了?”
“是的,那位道友亦正亦邪,不過為人非常講義氣,我覺得他值得結交。”
血魔老祖“呵呵”道:“我倒是覺得,他的功法似乎像是魔道中人呢。”
上清派眾人返程時,聞人厄已經帶紫靈閣主回玄淵宗了。他直接叫來苗壇主,將人丟給苗壇主道:“本尊要兩件事,第一,他自願交出一本書;第二,暫時不要毀他神魂,用溫和一點的手法。”
苗壇主聽到聞人厄的命令,竟是露出一個開懷又興奮的笑容:“遵命。”
旁邊的阮壇主不由打了個冷戰。
誰都知道,整個玄淵宗最喜歡死人的是裘護法,最不喜歡殺人的苗壇主。正魔大戰十年間,苗壇主就一直絮絮叨叨地表示這些正道修士死掉太可惜了,留一兩個活口給他做養蠱的材料多好。
這麼多年聞人厄一直壓制著魔宗的護法與壇主們,不允許他們對普通人出手。就算是對修者出手,也要講究天道輪迴,因果迴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拿來磋磨的。
苗壇主憋了很多年,沒有蠱人養不出新的蠱蟲,只能拿自己的身體養。偏他的身體萬毒不侵,養出的蠱蟲看不出效果,空養出幾百種蠱蟲卻沒人做實驗,憋得他越來越陰陽怪氣。
今日有人給他喂蠱蟲,苗壇主喜不自禁,一再保證他一定不會讓紫靈閣主死,絕對讓他活得好好的。
阮壇主看著苗壇主喜氣洋洋的表情,忍不住祭出玄武甲裹在自己身上,像個龜殼一樣滾起來,離苗壇主越來越遠。
將人丟給苗壇主後,聞人厄便不再理會。他只要結果,至於過程如何,聞人厄不在意。
趕走總壇的弟子,他緩緩走回房間,殷寒江依舊跟在他身後,對尊上所做之事沒有一絲疑問。
“你出去吧。”回房後,聞人厄負手背對殷寒江道。
“是。”殷寒江轉身離開,正準備關上房門,卻被一股巨力又拽回房中。
只見眼前人雙目赤紅,手掌貼在殷寒江脖子上,指尖抵住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似乎在猶豫從哪裡下口。
“尊上?”殷寒江沒有任何危機感地看著聞人厄,掌心握著的破軍劍發出護主的劍吟聲。
神器護主,但凡寶劍感受到危險,都會“鏗鏘”爭鳴來提醒主人。
殷寒江一般不會將本命法寶收入體內,破軍劍震動著彈出劍鞘,劍尖只指聞人厄。
聞人厄體內的七殺戟感受到破軍劍的敵意,也顫動起來,提醒著聞人厄。
聞人厄舔了下乾裂的唇,靜靜地閉上眼睛,鬆開了殷寒江。
“尊上?”殷寒江抑制住狂跳的心臟,抑制住想要抱住尊上的雙臂,他雙手扣住手臂,強自鎮定道,“尊上有何吩咐?”
“殷宗主,過段時日,本尊會去一次幽冥血海,你留在玄淵宗,代理宗主之職。在此之前,本尊希望你能儘快晉升大乘期以服眾。”聞人厄背過身,沒有直視殷寒江。
殷寒江目光呆滯一瞬,他知道聞人厄是血修,未來必定要去幽冥血海修煉。他也知道自己功力不足,根本無法在那裡生存,留在玄淵宗為尊上清除後顧之憂更好一些。
可是……
他低下頭,深深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