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看看自己被劃傷的手臂,舉著傷口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說這個?”
“血、血……”鋸先生一臉痛苦。
我心中升起一個猜測,便脫下西裝和襯衫,心疼地用新買的白襯衫包住傷口止血。
不再見血後鋸先生果然好了很多,他扶著牆慢慢爬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我,餘光不斷向電鋸看去。
我本以為他伺機再次拿起電鋸攻擊我,誰知他看了眼電鋸便再次癱倒下去,翻著白眼說:“血、血……”
這下我更加確信了,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掉電鋸上屬於我的血跡。
徹底清理房間內的血跡後,鋸先生終於恢復正常,他貼著牆壁,一臉陰沉地看著我:“純陽之血,你已經26歲了,竟然還是個處男?!”
我本想好好與鋸先生談談,聽到這話“騰”地臉紅了。
“處男怎麼了?”我十分生氣,很討厭這種人身攻擊以及對他對待性的態度,“我在學校時專心學習,不會因為生理衝動而隨意選擇物件、玩弄他人感情,是對自己也對他人負責,處男有什麼不好?難道一定要千人斬百人斬才是男人嗎?即使我是處男,我還是頂天立地、無愧於心!”
鋸先生大概沒想到我不像一些自尊心長歪了的男生一樣引以為恥,反而理直氣壯,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我看。
我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也沒什麼力氣了。拽過椅子,端正地坐在上面,對鋸先生道:“有些事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是否報警取決於我們談話的情況。”
鋸先生一臉陰沉地望著我。
我向他揮了揮自己受傷的右手,看到襯衫上浸出的血跡,他面露驚恐地別開臉。
此時我終於確定自己的猜測,問道:“鋸先生,你是不是暈血?”
似乎是被說中了,他立刻扭頭看我。
“你在看到我流血後,握住電鋸的力道便減輕不少,手也放鬆了,我這才能搶過電鋸。”我就事論事地分析,“這之後,你又表現出相當不適的樣子。”
鋸先生用力錘起自己的胸口,發出劇烈的咳嗽聲。我想去幫他拍拍後背順氣,但他見我靠近立刻發出一聲慘叫:“啊!你不要過來!”
我沒辦法,只能退回到門邊,安靜地等他冷靜下來。
“真的不用我叫救護車嗎?雖然這只是種精神障礙,但若是有心血管疾病或者哮喘的人暈血症發作,也是很危險的。”
鋸先生的臉色相當不好,嘴唇發紫,特別像一口氣憋著上不來的樣子。
“不用!”他很生氣地瞪我,口中重複著,“為什麼是處男、為什麼是處男?你是什麼時辰出生的?”
我實在不想就處男問題與他爭辯,人的三觀是在生活中不斷累積才樹立的,想法也不是爭論就能夠改變的,便只回答後面的問題:“我是國慶節中午十二點左右出生的。”
“一年中陽氣最重的日子……”鋸先生又開始用力砸胸口,他好像不太愛惜自己,力道特別大,“砰砰砰”的聽得我難受。
“不要再敲了!”我制止了他,“你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我會根據你的答案決定是否報警。”
“我暈血。”他畏懼地看看我包著襯衫的手,“你把傷口離我遠點。”
我將右手背到身後,又問道:“既然你暈血,又怎麼會鋸掉別人的腿呢?這並不科學。”
“科學?”他翻了個白眼。
鋸先生如此不配合,我只能繼續猜測:“你是不是經常會有幻覺出現,而我的身高又給你帶來了不好的回憶,才會將幻覺當成真實發生的事?”
說真的,我不希望鋸先生真的是傷人的電鋸狂魔。他個子不高,十分不自信的樣子,本就生活不易,若真的犯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