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烤肉店吃飯,其實是想和鍾九道一起去的。他想去的遊樂園,也是打算表白成功和鍾導在一起之後,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如果沒有鍾導,他一個人才沒有心情去。至於沈樂山去找柏思新,原本也應該是鍾導押著他去,只是鍾導沒時間,才臨時換成了洛槐。
這麼一想,每一次提前撞上鬼蠱,都有鍾導的影子在,他果然是鬼蠱剋星。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洛槐愈發想念鍾導。現在鬼蠱也除掉了,他之前立下的“就算被鬼蠱附身也要向鍾導表白”的誓言也實現了,等他醒來,就一定要表白。
洛槐等啊等,終於等到符咒顏色越來越淡,透明罩也越來越脆。
他一拳打在透明罩上,這個保護他又困住他的罩子終於碎了,洛槐緩緩睜開眼睛,可算是醒了。
他躺太久,身體有點軟。張了張嘴,因為太久沒喝水嗓子很啞,難以發出聲音。
洛槐努力地緩緩坐起來,見外面已經黑了,他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躺著。洛父坐在一個沙發上,靠著沙發背正在打瞌睡。
這間房的門開啟著,門外好像是另外一個房間,不斷地傳來哭聲,哭的聲音還很熟悉。
洛槐慢慢爬下床,見洛父沒有醒,爸爸臉色又十分憔悴的樣子,洛槐有點不忍心吵醒他。
他扶著牆壁想去外面看看是誰在哭,路過窗邊時,看到一輪比被困醫院時更圓的月亮。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難道他昏迷了一天一夜,今天是農曆七月十六嗎?
24小時沒進食沒喝水,難怪他身體這麼虛弱。
洛槐走出門,見外面的房間竟是靈堂,坐在靈堂前哭的人他也認識,是鍾洪硯。
洛槐來到鍾洪硯身邊張口想說話,但嗓子太啞了。好在鍾洪硯旁邊放著幾瓶沒開封的礦泉水,大概怕自己哭到虛脫,留著補充水分的。
他開啟一瓶喝了口水潤潤喉,鍾洪硯感覺有人來到自己身後,他以為是休息室裡的洛父,直接說:“洛伯父,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能照顧好九道和洛槐。”
“你說照顧誰?”洛槐剛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一點,聲音弱弱的。
“洛槐?”鍾洪硯回身見到是洛槐,激動地說,“你醒了?”
他的聲音很大,吵醒了休息室裡睡覺的洛父,洛父睜開眼見洛槐不在床上,急得立刻跑出去,見洛槐呆呆地站在鍾九道的“屍體”面前,鍾洪硯哭著對洛槐說:“洛槐,九道他被子彈打中還強行除鬼,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失血過多去世了。”
說完,鍾洪硯覺得自己又承受了一次親人去世的痛苦,實在忍不住,再度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洛槐覺得自己像是做夢一樣,全身軟綿綿的,他來到鍾九道的“屍身”面前,見他躺在一個冰冷的棺木中,棺材蓋子是開啟的。
“洛槐……”兒子醒了,洛父很開心,他想上前告訴洛槐真相,但又擔心鬼蠱已經來到這裡,萬一說出真相,影響了鍾導的計劃怎麼辦。
鬼蠱和洛槐的命運息息相關,鬼蠱一日不除,洛槐的安全一日沒有保障,洛父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洛槐伸手撫摸鐘九道的臉,此時鐘九道已經被冰鎮三四個小時了,下午鍾洪硯睡覺時,b組的人一直沒開冷氣,直到鍾洪硯休息夠了跑來守夜,他們這才開啟冷氣。
鬼蠱一直沒有靠近鍾九道一米內,是不會發現冷氣的問題的。
洛槐碰到鍾導冰冷的身體,知道正常人的身體不會放在這麼低溫的環境中。他低下頭,頭貼在鍾九道的心口上,沒有聽到鍾導的心跳聲。
洛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簌簌落下,他甚至感受不到棺木的冰冷,也不害怕這只是一具“屍身”,而是輕輕地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