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怎麼了?”儘管想拉長一點和鍾導相處的時間,但樓下又是掀桌子又是砸椅子又是撞天花板的聲音,實在由不得洛槐安坐於鍾導床上,他想下去阻止。
“我去吧。”鍾九道按住洛槐,“床上放了太多玉器,總得有個人看守,你把它們收好。”
“好的!”洛槐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有這些東西絆住洛槐,鍾九道確保他肯定不敢出門,這才滿心不願地下樓。
吵什麼吵,不知道他整整兩夜沒有睡過覺了,疲憊得很嗎?
鍾九道下樓就見傅玥傷得不輕,衣服破了好幾塊,手臂腿也有不少符咒的燒傷。另外一邊鍾洪意的頭髮散落,看起來有些狼狽,指尖點燃一簇火光,點在自己眉心,顯然是在努力和幻覺作戰。
沈樂山這次被詛咒坑慘了,傷得很重,需要靜養,因此他沒有參戰,只是蹲在角落啃桃觀戰,見到鍾導下樓還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連子瑜被鍾洪硯拉住,鍾洪硯表示,他要是敢出手對付姐姐,就摘下他的口罩和帽子,讓所有鬼都看到連子瑜這一身麻辣燙皮。連子瑜最是愛惜容貌,終究是被鍾洪硯威脅住,退開不打。
戚晚蓮與傅玥不合,見到傅玥受挫她開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出手。她還帶著自己派系的林管家和楊嬸在一旁觀戰,戚晚蓮對著鍾洪硯攤開手,鍾洪硯便供奉了幾袋五香瓜子出去。
對虧了這些瓜子,二十多個隔岸觀火派的厲鬼坐在餐廳邊嗑瓜子邊悠閒看打鬥,林管家還感慨說:“可算是見到一個實力正常的天師,之前遇到的要麼是鍾導這樣打得你沒脾氣的,要麼是鍾洪硯這等揍得他沒脾氣的,這天師和厲鬼打起架來一招結束,一點看頭都沒有,這多沒意思。”
沈樂山道:“傅玥贏還是女天師贏?下注了,買定離手。”
“我壓傅玥,一把瓜子。”
“我站女天師,一個水蜜桃。”
一旁圍觀的鐘洪硯:“……”
他的瓜子,也起到了點作用,起碼絕大部分鬼都沒有傷害鍾洪意,他姐姐的實力打一個傅玥還是可以的。
可惜傅玥還是有幫手,一個穿著西裝,長得像個貴族小少爺的鬼是傅玥的忠誠小弟,這次義不容辭出手相助。
這西裝鬼生前確實是個富家少爺,本來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可惜那個年代太亂,他被人騙去了煙館,染上一身癮。父親為了幫他戒掉,斷了他的銀錢花銷,他偷家裡的寶物去賣,意外賣掉了父母的定情信物,直接把父親氣死。
父親死後,他深知自己做錯了,又抵擋不住誘惑。世家風骨讓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癮又是那般抓心撓肝。最後他乾脆散了家財,全捐給革命義士,自己也投身軍隊,在第一場戰役中就堵了槍眼。但總歸是死得其所,沒有丟了家族臉面。
他死後執念未消,天天跑到煙館去折磨那些人,也因此認識了在那時就已經小有威名的厲鬼傅玥,兩鬼來別墅之前就是相識的。
遇上如鍾導一類太強的敵人,小少爺是不會動手的,畢竟要留的有用之身嘛。可像鍾洪意這樣的天師還是有機會的,小少爺便在一旁佈下迷煙。
他幻術是一絕,逼得鍾洪意幾次神志不清,只能靠心頭一簇明火維持神智。就算還是要中幻術,起碼也要保證對敵的戰意。
鍾九道下樓時,就見鍾洪意點點眉心,揮劍對傅玥說:“鍾家老不死的老頭,我讓你重男輕女,我讓你逼我嫁給那個酒囊飯袋,他法力比鍾洪硯還不如,還要給他生孩子,我呸!”
說罷將傅玥當成鍾老頭砍下去,招招兇狠。
鍾九道:“……”
堂姐這些年,真是受苦了。
最神奇的是,竟然還有鬼在幫助鍾洪意!
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