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修也趴著了,他的心口正在滴血。
趙含章和米家計程車兵招了招手。
士兵特別會看眼色的抱了一張蓆子過來,鋪在米策和荀修的正對面,還貼心的拿來一個蒲團。
趙含章就跪坐在他們對面,沖米策就伸手,「還有嗎?」
米策不由看向荀修。
荀修低著頭,下巴放在手背上,既不言語,也不看米策。
趙含章堅持的看著米策,米策便慢悠悠的抬起上半身,從身下又抽出兩張紙遞給趙含章。
紙上還是洛陽,不過是另外兩邊。
除了被燒得差不多的城北外,這是城南,城西和城東都囊括了呀。
趙含章數了數上面被圈起來的數量,問道:「這些商鋪和宅院的規律是什麼?附近住著人?」
見荀修和米策呆住,她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笑了一下,頷首道:「這個法子是不錯,現在大家都忙,特別是趙寬,洛陽城裡空的宅院和商鋪還未來得及收回造冊,在已經住人的附近選個空宅院,往裡放個人便能佔住一個大房子,洛陽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衙門的人不會勘驗得很詳細,就是仔細也不怕,花點錢就行。」
荀修和米策:……
他們的主公為啥不像個世家小姐,而是像個經世的老吏?
趙含章笑著將紙遞給荀修。
荀修哪敢再接,連忙道:「不敢,這些本來就是要交給主公的。」
趙含章掀起眼皮看了他一會兒,見他額頭微汗,便笑道:「我會轉交給趙寬的。」
他是洛陽縣令,這些事都歸他管。
趙含章將這三張紙隨手交給親衛,開始打量趴在席上的倆人。
荀修和米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的挪了挪身子。
趙含章目光溫柔的問道:「傷好些了嗎?」
倆人一起點頭,「好多了。」不然也不能湊在一起想弄一筆資產。
這可是洛陽,雖然皇帝遷都了,可他們都覺得等天下安定,皇帝肯定還要再遷回來的,到時候一處宅院可值不少錢。
「好了便好,」趙含章道:「那你們休息兩日便回豫州吧。」
倆人一起瞪眼,「回豫州?」
「是啊,」趙含章道:「先前我為你們請功,陛下已經都允了,你們現在不僅是將軍,還是潁川郡和弋陽郡太守,兩地都不能離開太守時間太長。」
荀修不由的和米策對視一眼。
以前他們雖然有領兵之權,卻無治理地方的權利,何刺史也有意約束他們,趙含章接手豫州後雖然經常給他們指派任務,卻也更倚重他們。
這次更是為他們請封太守之責,有了這個權利,養兵就更方便了。
趙含章的確是想讓他們自己養兵,至少一定程度上放寬權利,於是三人就談了一下屯兵政策。
目前屯兵政策做得最好的是汝南郡,「趙駒手中的那支兵,非戰時,基本可以自給自足,如今百姓離散,荒地頗多,你們把將士們帶回去,正好可以開荒屯田。」
荀修和米策也都聽說過趙含章在汝南郡屯田,安排了近十萬士兵,那些人戰時是兵,平時是民,農閒時操練,拉上戰場,比現徵兵要少死很多人,又不荒廢田地。
荀修和米策都點頭。
趙含章道:「對於屯兵,我只兩點要求,一,不得侵佔百姓良田;二,不得薄待屯田的將士。」
她道:「匈奴野心勃勃,就是鮮卑也虎視眈眈,而洛陽和豫州就擋在他們南下的路上,因此,每每興戰,豫州都會首當其衝。」
「只要上戰場,我們就要倚靠士兵,不然,任是我等再英雄,也只有一個人,所以不要薄待他們,」趙含章道:「我要的是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