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已經做到隊主,差一步便可和季平秋武一樣獨領一事,成為參將或其他官職。
但上次豫州邊界和東海王一戰時,他虐待俘虜,正好讓傅庭涵撞見了,所以即便他在驅逐匈奴和東海王兩戰中都立功了,他還是沒能更進一步。
而原先和他一樣同是部曲什長出身的季平、秋武等人都已平步青雲,季平不用說,他現在已經是一員參將,獨領一軍,此時在汝陰鎮守;
而秋武不知領了什麼任務離開,雖然還是隊主,但同是洛陽部曲出身的都知道,他的前程不在季平之下。
因為相比於季平,趙含章和傅庭涵顯然更看重秋武,尤其是傅庭涵,有什麼事也都喜歡叫秋武去做,真正意義上是倆人的心腹。
秋武離開之後,趙含章身邊的親衛暫時是曾越領著,但他沒有正式的任命,旁邊又還有一個同樣聽命的範穎,所以大家都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元立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個。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被傅庭涵評過太過殘暴的人,而後趙含章也不怎麼用他。
誰也沒想到,元立會一躍越過所有人走到了趙含章面前,連元立都沒想到自己抓住了機會。
所以他在退下後想了一會兒,就開始掏出身上這段時間摸到的戰利品。
這是他在打掃戰場時摸的戰利品,趙含章並不阻攔底下的將士私藏錢財。
招兵至今,她只包吃包住,還分了他們一點兒地,半點軍餉也沒有的。
所以在戰場上再不松一鬆手,誰會給她拼命呢?
元立摸出了些東西,就去找人換東西。
等傅庭涵用過晚飯,一臉睏倦的回隔壁大帳,才到帳門口,旁邊陰影處就轉出一個人來,「傅大公子。」
傅庭涵叫這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傅安也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擋在傅庭涵面前。
看見是元立,不由皺眉,「你在這作甚?」
旁邊守帳的護衛就道:「元隊主在這等候兩刻鐘了。」
元立低頭拱手行禮道:「是的。」
傅庭涵不知他找來有什麼事,但還是道:「進帳說吧。」
「不敢打攪大公子休息,」元立低著頭拿出一對玉珏奉上,「這是卑職無意中得到的一對玉珏,覺得甚配大公子和女郎,特來奉上,還請大公子莫要嫌棄。」
傅庭涵低頭看他手中這一對玉珏,沉默了一下後伸手接過,「好,我很喜歡。」
元立見他接過,鬆了一口氣,深深一拜後離開。
傅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在傅庭涵進帳房後,他忙撩開簾子跟進去,「郎君,元立此是何意?怎麼突然給您送東西?」
傅庭涵將玉珏隨手放在桌子上,嘆一口氣道:「求和吧,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他要是不放心,我便接了讓他安心吧。」
傅安一聽就安心了,道:「他肯求和就好,我還擔心他要和大公子做仇人呢,他看著真可怕,和他作對我怕怕的。」
傅庭涵對他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傅安見傅庭涵坐下要脫鞋子,他忙上前服侍,將脫好的鞋襪放在一旁,他下去打了熱水來給他泡腳和洗漱。
然後下去洗襪子,等回來時,傅庭涵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堆稿紙,坐在床上寫寫畫畫。
他就上前挑亮燈燭,嘴上卻勸道:「郎君,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要是打起來,很費精力的。」
傅庭涵嘆氣道:「我們帶的糧草不多,得算得精細一些,你先去睡吧。」
傅安將木板鋪在地上,鋪上被子就坐上去,然後撐著下巴昏昏欲睡的盯著他們郎君看。
盯著盯著,他就覺得郎君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他身子也一歪,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