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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上門,本意確實有收斂一些,在隨國公面前顯示出一點做女婿的有禮,但他懷裡的女郎卻一上來便這樣情熱,教他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但她這樣無法剋制的洶湧愛意,也讓人很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
從前他總是將她攥得太緊了些,不曾體會到這種小別勝新婚的樂趣。
“不過就是我太喜歡聖人了麼,”她側過頭去,看旁邊的怪石,生氣道:“我在郎君身邊才能放鬆,可聖人一點也不喜歡我,還要取笑我。”
“瑟瑟,朕沒有取笑你,只是想聽你再說一次,”聖上俯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朕心裡同樣念著你,一點也不比你思念朕少。”
他的熱切雖然少,也更能節制自己,但不可剋制的綿綿情思,卻令人輾轉反側,不能成眠:“原本想著你在家中待不了多少時日,不想打擾瑟瑟在家中作女的日子,但最後還是捨不得不來。”
若是不想她,當然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可他心裡藏著她,沒有一時一刻不想她,今日去空空蕩蕩的文華殿尋見了他們曾經讀過的書籍,便再也無法剋制想來見一見她的衝動。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楊徽音得到了自己想聽的答案,仰頭在他唇上輕啄:“聖人和我有二十個秋不見了。”
聖上為了方便她的汲取稍微低頭,加深了兩人之間的親暱,卻在分開時嘆了一口氣:“朕有時候很擔心,等不起法,不知道歷代先君看到皇帝的時候,會不會氣得從陵寢裡爬起來,把太上皇打一頓的念頭。
然而先君們爬不起來,據阿爺在世時說,連中宗也已經化作了骷髏粉末,太上皇弒父後,禮法不能對皇權稍加牽制,實在令人覺得可悲。
他收起咬牙的神情,很恭謙道:“聖人重視,是臣,也是七娘的榮幸。”
楊徽音開口向婢僕要茶,“聖人來了這樣久,就算煮一爐費事,可過了這樣久,沏一杯清茶送來也不知道。”
楊文遠也是等皇帝進來之後才曉得,匆忙見駕,他聽聞女兒這話幾乎鬱卒——合著她也曉得與皇帝獨處良久!
隨國公沒有帶妻妾子孫都來拜見,自然是想為皇帝遮掩,聖上讚許他的識趣,溫聲道:“這些日子煩勞楊卿,不知伯禱怎麼樣了,教人帶來,朕看一看。”
楊徽音才不要,她有些生氣:“聖人,還是算了,伯禱讀書能叫人氣死,他總愛舞刀弄槍。”
少女的心事總是一團猜不透的謎,姊姊對弟弟的評語多有惡言,她先說了,可又容不得旁人這樣說,但聖上瞧來卻未必如此。
“男孩子舞刀弄槍也沒什麼不好,倒繼承你阿翁遺志,”聖上不避諱老隨國公,溫和道:“不過現在還是要讀書,楊卿替他請個名家指點,說不定將來投身行伍,會有作為。”
這就是愛屋及烏,連帶舊日仇讎也能冰釋前嫌,楊文遠本來是重文的,聖上這樣說亦不敢忽視,隨在皇帝身後,聽憑女兒與聖上說話。
“這幾日或許會有人過來問皇后一些事,不過倒也不要緊。”
根據現在的證據,那案情裡的男子似乎與宮禁裡的貴人並無干係,甚至未曾見過,皇帝放下心來,為顯公正,從這起也就不再過多插手,等立後的旨意下來,權教大理寺來走一走流程,暗示一番楊家也就夠了。
“朕身為瑟瑟的夫君,不好問詢,太后近來很想見一見七娘,到時候七娘分說清明便可入宮侍奉太后。”
“娘娘要見我?”楊徽音平日在宮裡也很難見到自己這位未來婆母,對上皇帝的眼睛,隨即意識到是聖上的藉口,面色嫣紅,“能受娘娘的教誨,是臣女的福氣。”
楊文遠見不得這兩人在他面前虛偽客氣,皇帝說的隱晦,府上來人問話大概不像是婚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