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尖叫聲。
朝夕唯一抬眸,就看到尹頌被人掐著後頸,那隻拿著酒杯的手被人反剪在身後,手腕往上折壓,他被控的無法動彈,疼的直叫。
“草!誰他媽的動老子!”
陸程安不鹹不淡道,“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
尹頌半邊臉壓在把臺上,刺骨冰涼,他聽出了陸程安的聲音,渴求道“二哥,是我,我是尹頌啊!我是尹落的弟弟。”
陸程安冷嗤了聲。
他眼神狠厲陰鷙,控著尹頌的手沒有任何收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尹落的弟弟?”他冷笑著,嗓音冷冰冰的,淡漠又輕蔑,“關我屁事?”
陸程安壓著他的後頸,力氣大的驚人,把他提起,然後,抬腳,一腳把他踢倒。尹頌的身前就是高腳椅,他整個人不可控地往前倒,連帶著椅子都掀翻,他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酒吧一下子安靜了。
只剩下舒緩的音樂聲作響。
尹頌疼的齜牙咧嘴的,他滾過去的時候,之前拿著的酒杯早就掉落在地,地上都是玻璃碎渣,他上半身在玻璃渣中碾過,白色襯衣上逐漸地有了星星點點的紅色血漬。
陸程安氣場全開。
他臉上的假面早已摘下。
眼神又冷又沉,帶著隔絕千里的冷漠。在場所有人都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來說半句,就連尹頌交好多年的世家公子也不敢說一句話,怕殃及池魚,怕自身難保,更怕連累家族。互相使了使眼色,去叫還在包廂裡的尹落。
陸程安似乎仍覺得不過癮,還想再踹他幾腳。
卻被朝夕叫住。
“夠了。”
朝夕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她拉過陸程安的手腕,“這樣就好了。”
她聲音一出,沈臨安就聽了出來。真的是朝夕。
她竟然真的會出現在這裡。+
陸程安下顎緊繃,他盯著尹頌,尹頌苦苦求饒“二哥,你放過我吧,要知道是你的女人,給我一百個狗膽我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正好這個時候,尹落從樓上下來。
她急匆匆地跑過來,看到自己的親弟弟被弄成這番模樣,心疼又難受。
她眼裡溼漉漉的,像是有淚光在閃“陸程安,你至於嗎?”
陸程安冷笑著。
尹落又說,“他可是我的弟弟,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啊,你好歹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上……”她說著,喉嚨哽住,懸淚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他到底招你惹你什麼了,你要這樣對他?”
陸程安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他動了我的女人。”
尹落怔住,她的視線落在陸程安身後,試探性地叫著“朝夕?”
朝夕沒應。
陸程安倏地笑了,“你也知道朝夕是我的女人。”
尹落“……”
她忍了忍,醞釀了下,說“陸程安,可他畢竟是我的弟弟。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對不對?”
陸程安低頭,動作散漫隨性地理了理頸下的領帶,但身上散發著陰冷的氣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冷淡地挑起眉梢,冷冷地吐了幾個字出來。
“你也配。”
他的視線在場上逡巡一週,語氣漠然道“這世界上能給我臉色的,只有朝夕,你——算什麼東西。”
尹落被這幾句話打擊的整個人都蒙了。
而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都震驚了。
朝夕。
原來那個人是朝夕。
她戴著假面,看不真切臉,但是身上有股冷豔的風情。
哪怕受到這麼多目光,她也沒有一絲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