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敖輝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多言語,耷拉著腦袋,雙眼微微眯縫成一條線,仿若老僧入定一般平靜且自然。
儘管陣營不同,但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這老東西,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子不管什麼時候都顯得波瀾不驚的沉穩勁兒,沒有相當的閱歷和經驗,哪怕是照貓畫虎的去模仿也難以學到一二。
我再次掃視他一眼,想要張嘴說幾句嘲諷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他此刻的樣子與其說等待我們宣判,更像是在用“以不變應萬變”的無聲對抗,就好像在說,我人就擺在你面前,樂意咋辦你咋辦。
見所有人都不再作聲,賀光影抽吸兩下鼻子,表情懊惱的開口:“朗哥,我真是被逼的,原本我以為王攀就是個小角色,誰曾想到他藏得那麼深”
“呵呵。”敖輝莫名其妙的發出一陣笑聲。
賀光影擰著眉頭低吼:“你特麼笑啥,是在嘲諷誰我麼?”
敖輝意味深長的吹了口氣:“壟溝裡刨食的是好漢,病床上數錢的是傻蛋。”
“你啥意思,說清楚!”賀光影一個箭步扎出去,抬手就要往敖輝領口抓去。
不等他的胳膊完全伸展,地藏直接一肘子搗在他胸脯,冷麵寒霜的訓斥:“沒讓你動彈的時候別動彈,不然容易受傷。”
賀光影被懟的往後倒退兩步,隨即劇烈咳嗽起來。
面對方才的危機,敖輝完全視若無睹,微微提了一口氣道:“王朗,你沒想殺我,更沒想把我交出去,甚至於你壓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裡發生的一切,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咱倆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聊呢,興許你我能擦出化學反應,研究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這話基本戳中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確實沒打算把他幹掉,更沒準備把他上交楊利民或者季會,因為我心裡比誰都明白,我和他更像是同類,我們都屬於旁人眼中的獵物,一旦敖輝落網,那麼我的自由時光也將進入倒數階段。
楊利民也好、季會也罷,之所以遲遲沒對我們下手,除了沒有所謂的“證據”之外,更多的還是希望我和敖輝互咬對啄,他們希望我倆在廝殺過程中吐出來對方的罪狀,這樣我們哪怕渾身是嘴都很難再解釋的清楚。
可我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被敖輝說中心思,故此場面陷入了僵持中。
“我知道現在很難為自己贖身,我擁有的你都不缺。”敖輝繼續道:“那咱就聊點更實際的吧,如何把你我現擁有的保全下來,我建議你我雙雙出逃,只要咱倆有一個沒落網,甭管是楊利民還是掃h辦都別想板上釘釘的撂倒你我,為了表達誠意,我可以充當掩體,先一步現身,完事溜走,你完全可以趁機逃離,如何?”
“不如何。”我撥浪鼓一般搖頭拒絕:“你太滑了,只要下一秒離開我的視線,我再想抓到你堪比登天。”
“呵呵呵”敖輝咧嘴笑了:“看來你對我的忌憚程度不弱於我,也不枉你我爭鬥這麼多年。”
張星宇側頭凝視賀光影:“你剛才說一切都是王攀做的?”
“是!”賀光影毫不猶豫的點頭:“之前我設計暗殺賀家其他直系人員的一些錄音和影片不知道怎麼被他搞到手,他以此做要挾,我才不得不替他瞞著,我以為我足夠聰明,結果沒料到唉”
“有瑕疵。”張星宇揚起嘴角。
“是,確實有瑕疵,不過是你有瑕疵。”張星宇捻動手指頭輕笑:“這家公司從裡到外清一水你的人,也就是說發生任何風吹草動你都馬上能知曉,試問如此情況下,王攀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把敖老狗帶進來,並且藏在你的辦公室裡?”
敖輝乾咳兩下開腔:“咳咳,張兄弟我建議你的形容詞最好改一下,畢竟我還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