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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會兒,賀金山領著一眾馬仔大搖大擺離開。
走的非但沒有半點狼狽,反倒還像自己打了勝仗似的怡然自得。
越是觀察我就越覺得這老小子特別有趣,他雖然是個不上臺面的老痞子,說話也粗魯至極,但是並不是蠻不講理。
也許他口中的“理”完全站不住腳跟,但是卻有自己的一套獨特方式,就像他來找我興師問罪,可能是因為有人蓄意挑唆,也可能有別的緣由,但從他的角度出發,完全就是為了給自己小兄弟報仇。
他認為自家兄弟挨欺負了,當哥的就該拔刀相助,即便自己的兄弟拿他當顆棋子也很無所謂。
“呸!”目送賀金山那幫人走遠,葉小九挽起袖管,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似的哼唧:“媽的,剛才要不是那誰攔著我,狗頭給他削放屁了。”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攔你來著?”我斜眼瞟了瞟他。
葉小九一愣,尷尬的縮了縮脖頸,答非所問的吧唧嘴:“你等下次的,下次我特麼絕對把丫大門牙掰下來。”
“擦的。”我挺崩潰的舔了舔嘴角吐槽:“你要能再瘦回以前的體格子,家裡至少八塊奧運會百米衝刺金牌,在逃離速度這塊,你是個王者,剛剛乾起來時候,你是覺得我沒看著你鑽床底下,還是認為我不知道你腿肚子到現在還在轉筋兒,實誠點吧九爺,往後少跟著皇上學那些虛頭巴腦的鬼玩意兒。”
葉小九不尷不尬衝我吐了下舌頭:“嘿,我這不是想表達一下自己澎湃的心情嘛,不過咱有一說一昂,這個賀金山挺特麼有鬧的,讓咱來來回回捶倆次了吧,丫挺愣是不服輸!一個如此小地方的盲流頭子竟然敢跟你叫板,不得不說你們這地方真是狠茬輩出”
“朗哥,我想出去走走,心口憋得慌,不然我怕待會又發瘋。”
葉小九正白話的時候,雕塑一般的二牲口突然衝我輕言一句,隨即徑直邁步走出了病房。
葉小九忙不迭攆了出去:“誒我說牲口兄弟,你心裡千萬別有什麼負擔,聽我跟你慢慢捋一下哈”
“九哥。”我提聲喊了一句,朝他擺擺手示意:“陪我上趟廁所吧。”
葉小九遲疑的望了眼我,又看了看越走越遠的二牲口,抿嘴點點腦袋。
凝視一眼二牲口的背影,我提高調門:“走累了就回來歇會兒,不想回來就上楊家寨溜達溜達,再不濟就到電玩城酣暢淋漓的打會兒遊戲,你腦子時靈時不靈,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只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關心不摻雜丁點水分。”
已經走到電梯口的二牲口聞聲頓了一頓,既沒回頭,也沒回應任何,很乾脆的拔腿朝步梯方向邁去。
葉小九皺了皺鼻子絮叨:“咱這是十五樓吧,這傢伙還真是驢性,竟然打算步行下去,不會是又犯病了吧。”
“少特麼說兩句,我尿急。”我白楞他一眼出聲。
儘管二牲口什麼都沒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心裡面一定特別亂,而讓他煩躁的原因只是他開始思索問題了。
或者說,他曾經不為人知的那一面在慢慢甦醒。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二牲口距離找回往昔的記憶只是個時間問題。
一方面,我特別自私的希望他不要復原,憨乎乎的他可能在智力方面要差一些,但是單純且又方便操控。
另一方面,我又很期盼他能早日找回自己,半腦的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很多所謂的“亡命徒”望塵莫及,更別說百分百狀態下他是個何等恐怖的存在。
只是,我不太確定全盛時期的他,是否還願意再跟我們為伍,再願意真心實意的喊我一句朗哥。
套用網路上流行的一句俗語:猛獸向來獨行,牛羊才會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