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戰況比方才更要激烈,言息月邊打邊緊盯著厲尋道:「厲尋,是你,是你挑撥了我與泠兒關係是不是!」
厲尋格住言息月劈下的一劍,不屑道:「你做的事泠兒自己便能看到,還用我說什麼。」
二人一言不合,打得更是兇狠。
然而,兩人先前尚說能打個平手,但現在言息月入魔後修為大漲,縱是厲尋也無法在他手下討到什麼便宜,甚至還被壓了一大頭。
一個空隙出現,言息月快速緊鎖機會,飛身舉劍前刺……
劍刺入肉的聲音響起,言息月冷笑抬眸,可是他的表情卻在那一瞬僵住了。
「泠兒……」
「泠兒!」
鮮血汩汩地從褚泠秋胸口流出,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言息月,紅色不到片刻便染了她的半身白衣,紅白之比,極為刺目。
厲尋也沒想到褚泠秋會突然出現替她擋了這一劍,他連忙接住即將倒下的褚泠秋,「泠兒,泠兒!」他慌張地叫著。
誰都清楚,言息月現在的這柄劍不是凡品,乃是上古魔族留下的魔器,被它傷到的人,怎麼也要去了半條命,更何況是正入心口的位置。
厲尋雙目通紅,餘光瞥到愣在一旁的言息月時,怒火驟起。他暗聚餘力於掌心,趁言息月不備,轟然將掌打出。
……
待言息月再醒來時,厲尋和褚玲秋二人早已不見。
言息月撐著鳴隱劍站起,眼神漠然地掃過眼前的這一片戰場。
不遠處還倒著四個清雲洞府的弟子,他搖晃著身子緩緩走過去,鞋子在地上磨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人……」
言息月一一掠過四具屍體,最後目光卻是驀地停駐在了末尾一名女子身上。
天柱山不愧是傳說中離九重仙界最近的山,一望無際的雲海之上,只這麼一個獨苗苗冒了頭。
山頂雲霧層層裊裊,如風鼓薄紗一般將峰頂鎖纏了個嚴實。
清晨時下過一點小雨,不及土濕便停,儘管很有分寸,卻也讓本就寒涼的溫度更降下了些。
像這般地方,尋常人縱是百年也來不了一個,可今日,雜亂的草叢間竟被人生生踩出了一條小道。
小道延至一處斷坡便戛然而止,四周靜謐無聲,偶爾才會響起一兩聲奇怪的鳥叫。
突然,那斷坡下毫無預兆地衝出一隻蒼白又猙獰如雞爪的手,那雞爪,啊不,那手竭盡全力扣住土地,待抓穩後,迫不及待召出它另一個兄弟,兩隻手一起用力,再配合上後腿大哥的力量,終於將它們這無能的主人帶上了平地。
「呼!終於上來了。」
寧遠遠癱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
她望著被樹冠遮擋住的天空,呆呆想到:所以,她這是穿越了?
不然……
寧遠遠兩手抓起自己滿是血汙的裙擺左右端詳片刻,不然這身奇怪的古裝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老長老長的頭髮。
她很清楚地記得,她是得癌症死了的。
那時的她,可已經禿頭了……
躺了不一會兒,地面上的寒意就順著衣服滲了進來,寧遠遠不大受得住,乾脆拍拍衣服站了起來。
她又轉著圈環視了下週圍,找見被自己不小心扔下的小捆柴火後,趕忙快走兩步將柴火拎了起來,卡在了胳肢窩裡。
「回吧回吧,先不管了!」
她兀自鬱悶地嘟囔著,說完,似是就這麼簡單地勸服了自己,抬步就往來的方向走去。
但其實,她已經在這山頂繞了兩圈了,可不知是怎麼回事,無論選的哪個方向,竟然每次都會回到原點。
寧遠遠初來乍到,什麼情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