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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那聲槍響,屋內的所有人全都條件反射的揚起腦袋。
我毫不猶豫的拔腿就往門外跑,剛才我聽的很清楚,黑哥和呂兵都在罵娘。
茶樓門前的臺階旁,黑哥和呂兵同時提槍指向路旁。
正對著的小道上,橫停著一輛大方磚似的老款“切諾基”,看不出來具體顏色,反正車身上遍佈髒兮兮的泥點子。
駕駛座的車門開啟,一個剃著大光頭,穿一身黑色運動裝的青年漢子,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握著柄單管獵槍,槍口徐徐冒著青煙,很明顯剛剛那一聲槍響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我眯眼一看,竟是跟我打過數次交道的易老大,也就是之前萬科的那個頭馬。
易老大面龐泛紅,兩隻眼珠子更是朝外凹凸,瞪得跟玻璃球似的,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麼著,這貨渾身劇烈打著擺子。
黑哥吐了口唾沫,抱起槍管獰笑:“小狗籃子,上回在萬科那兒讓你逃過一劫,你是真感覺自己行了是吧?想跟我對拼一把火力唄?”
說著話,黑哥和呂兵同時“咔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
易老大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深呼吸兩口解釋:“六爺,我無意冒犯,只是只是”
這時候,後排的車窗緩緩降下來,同樣頂著個大光頭的楊晨拿胳膊肘墊在車窗旁,嘴角掛笑的出聲:“我們只是想撿筆外財。”
看清楚楊晨,我的嘴巴張大了,面無表情抱著鐵槍的呂兵更是下意識的將槍口往旁邊方向移動了幾公分,同時拿胳膊輕搡旁邊的黑哥兩下。
楊晨搓了搓臉頰,翻身從車內走下,來到呂兵的面前,聲音低沉的發問:“大哥,很久不見了,你還好嗎?黑哥吉祥,剛才我光顧著打電話,忘記提醒小易了,實在不好意思哈。”
呂兵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速度抽搐兩下,嘆口氣問:“你最近最近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啊。”楊晨昂著腦袋看了眼天空,從兜裡掏出煙盒,遞給呂兵一支,指了指煙盒裡半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香菸輕笑:“大哥你還記得這半支菸不?”
呂兵舔了舔嘴唇,乾笑著點點腦袋。
那半支菸,我其實也印象特別深刻,當初我們還在老家時候,有次被侯瘸子快要欺負死了,是呂兵出手幫忙相救的,那也是呂兵第一次出手,事後呂兵給楊晨一支菸,楊晨只抽了一半,從那以後楊晨不管走到哪都會把那半支菸揣在身上。
楊晨摸了摸自己鋥光瓦亮的大腦門,乾咳兩聲道:“哥,我不知道自己這一路究竟哪錯了,王朗不帶著我玩,我就自己玩,多少次他跟人幹仗,我都義無反顧的扔掉手裡所有的事情去幫他,結果呢?他仍舊看不起我,仍舊和皇上打的火熱,我靠自己改善了家庭條件,靠自己給我爺爺奶奶、弟弟妹妹改變環境,難道有錯嗎?”
我攥著拳頭解釋:“楊晨,事情根本不是你想那樣的。”
“你閉嘴,我不想跟你對話!”楊晨暴躁的指著我低吼:“我他媽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盤籃子,老子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毀掉的,口口聲聲的兄弟,你們誰真把我當回事?我爺爺上個禮拜突然發病,你們這些兄弟呢?草泥馬得,咱們之間有矛盾不假,但你和皇上哪個沒到我家吃過飯,哪個沒聽我爺爺奶奶講過故事,結果呢?”
黑哥很乾脆的將手槍塞回腰後,替我解釋:“晨子,這段時間你應該知道王朗他們”
楊晨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啊,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關心我家裡人吧?王朗有時間喝酒、有時間聚餐,甚至有時間幫他爸張羅後媽,卻沒有時間往我家裡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前幾天我好幾次有機會開車撞死王朗,但我都沒狠得下心,呵呵呵”
笑著笑著,楊晨蹲在